天边外的墙(4)

母亲松了一口气。
三天后，洛白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选拔测试。
听说是为了择校，不过洛白的测试比周围的小朋友们都要早一点，洛白妈妈夸了好久自家儿子天资聪慧。
随着年岁渐长，洛白渐渐的知道了那堵墙，也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好奇。
书本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世界的尽头是一堵高墙。”
太空新闻是这样描述的。
“从太空俯瞰地球，能够看到的人造景色只有这堵高墙。”
古老的诗篇传颂着。
“是无人可至之境，是烈火与洪水。是懦弱，是谎言。”
年幼的洛白不明白，为什么世界尽头是一堵人造的高墙。高墙如果本来就在这儿，那也罢了。可是为什么人们会造一堵墙，墙那边又是什么呢？
那个建电子围墙的邻居叔叔说过，高山是让人征服的，高墙是让人畏惧的。后来他因为天资过人被选上了火星移民，那天大家都为他高兴，只有洛白哭了。洛白的母亲为了这事儿带洛白看了心理医生，洛白吃了药之后就渐渐好转，也和大家一样快乐起来。
直到二十岁噩梦缠身。
其实洛白有查看过那段时间自己的行动记录，记录显示自己去了新珀斯，还用过一个公共性爱亭。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记忆有一点模糊了。新珀斯好远，他为什么要去呢？他是同谁去的呢？所以他不远千里去了澳洲，就为了睡满街都是的仿生人？

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头痛。洛白望向窗外永远不会落下的太阳，平生第一次渴望睡眠。可梦中的高墙谋杀了他的睡眠。
一个念头渐渐清晰起来。他要去那堵高墙边看一看。也许不能越过去，但他必须确定这堵高墙不只是自己的梦境或隐晦的传说。
说实在的，那么多太空探索队派遣出去，就没有一个人好奇为什么无论飞多高，都无法越过那道墙吗？
他打开全面屏，按下了入睡模式。睡眠灯开启，金发碧眼的仿生人微笑着送他进睡眠舱。
他最后看了一眼永远不会落下的太阳。
二 堤坝
“大秦的堤坝修了十年，修成那天秦王的长子出生，百官朝贺、以为祥瑞。秦王爱楚女，便用心的为她的儿子、他们的长子，取名扶苏。
小王子已经七岁了，每日在宫廷里跑来跑去，健康聪慧。来自楚国的王后会给自己的儿子讲各种各样的故事，大多与巫术和神灵有关。秦王不喜欢这些故事，但扶苏很喜欢听。有一天，王后在给扶苏讲故事的时候被秦王听见，秦王认为这个故事大逆不道，一怒之下处死了王后，也不再喜欢小王子。他又生出了其他的儿子，在扶苏成年的那一天把他派到遥远的堤坝边镇守。
扶苏守了堤坝许多年，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有一天，他忽然想起母亲跟他说过的故事，于是他决定攀上高高的堤坝。所有人都劝阻扶苏，没有人能爬到堤坝上，当年建造堤坝的工人都跌下来活活摔死了。但扶苏执意要爬。于是他越爬越高，再也没有下来。大家都害怕不已，不敢回禀秦王，于是一起撒谎，说堤坝另一边飞来一条恶龙，抓走了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