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ude in Major C op10 no1(下 番外与后记)(5)
政体战争打的没有踪迹了,公司殖民战争被迫终结了。
可人活着还需要有个指望,哪怕地球上早已经没有了“人”。
所以就有了你看到的那些,他们觉得离开地球就会好起来,离开地球他们就能够以人的身份活下去。那怕不是人也好,他们就是想要活下去,活着这个词本身也不是呐喊,不是进攻,活着只是忍受而已,忍受苦楚,这就是责任。
我问她:那些人后来怎么样了。
我知道答案,可是我依然问了她,她给了我答案以后,我才能死心地带她走。
她说,你过去常问我,侦探和传销有什么区别不是么?现在我终于知道你的答案。
科研是侦探,我们卑微的潜匿在世界的角落,谨慎的还原真相的冰山一角。
企业是传销犯,他们用管中窥豹的一片色彩涂鸦出一个虚构的世界。
于是他们将这个虚构的希望卖给了全人类,用他们所有仅剩的资源孤注一掷。
他们用原石能引擎飞出去,又因为原石被大地拉了回来,他们的尸体在返回地球的途中燃烧了起来,照亮了我们的夜空。
我说,看上去真美。
可说这些话时,她却在哭。
她可真傻。”
“我爱她,这与我是否和最初一样无关。
或许我们都没资格说这句话,因为我们都不过是他的复制体。
你,我,大卫,我们都一样。
替代品能给得了她原初的情感么?
我不知道。
离开发射基地以后我从没有选择过走入休眠舱,我想要陪着她一起老去。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要追上她,变得更老。
可她却也偏偏一样,她说这是她选择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一直都这样不是么。
最后,她死前选择将自己碳化成一颗金刚石,她和我在一起的故事都像是浅尝辄止,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结局。”
草原的尽头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直到后来,地球的宇航局总部在一个下午给我发来了视频通讯。
那个下午可能是我最抑郁的时刻,镇静类药物已经带来不了任何作用,安乐死的针口正抵着我的腕口。
我躺在休眠箱里,本打算成为宇宙里最后一个人类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