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克苏鲁神话短篇《森林》(3)

“我也不是很清楚，李主任。虽然我是从小在这长大，但是小时候父亲一直禁止我进入森林。只有很少的几次，他曾带我在森林边缘玩过。”青年一边前行着，手中的砍刀也没有停止下来，即使面前没有什么需要破除的障碍，也偶尔会凭空挥舞几下。“这是我第一次进到森林这么远，除了体力好以外，我对勘察一无所知，为什么上面要派遣我这种外行人来？”
“组织上自有考虑。既然你不知道怎么做，那就让我走前面，收起你的刀。”青年应声退了下来，把砍刀背在背上，也暂时没有什么需要记录的事情，所以录音设备便收起来挂在脖子上，双手孤零零的挂在身旁。中年人看着他悻悻的样子，笑道：“放心，你不会无聊的。”
第一天两人向西走了5公里，便折返回村落。在住进下榻的地方后，青年开始对当日进行记录，而中年人却不知所踪。
“现在是1964年7月5日晚8时，今日的勘察没有发现异常。李主任与我在村里住下后便不知道去哪里了。今日我们向西勘察了5公里左右，并横向勘察了部分区域。李主任的野外能力使我感到钦佩，他为我讲解了许多野外的知识：野生动物痕迹辨认、植被辨认、土质勘察、野外注意事项诸如此类。今日没有发现危险野生动物出没的痕迹，不过李主任隐约间提到过，某种痕迹不太对劲，即使是我追问下去，他也不同我讲。我始终对组织派遣我协助的原因感到疑惑，不过在勘察结束后，我总结提交的纸质报告上并不会提及……”青年半开玩笑似的说完，放好了录音机，推开了窗户。平整的夜空在头顶铺开，如同一张深邃暗沉的画布。今夜的月亮并不同往日一样发出淡黄的荧光，孑孑的圆月深陷进漆黑的背景中，如同烙印上去一般，仿佛能听见天空痛苦的嘶鸣声。月亮照射出惨白的丝缕光线，青年低垂着头颅，似乎不愿仰面接受月光的照射，如同天空中有让人恐惧之物般不愿抬头。

“今夜的月亮不好看。”青年自顾自说着，关上了窗户，平躺在了床上，把未脱鞋的脚支出床边，慢慢地昏沉睡去。
次日清晨，中年人叫醒了青年。青年依然保持着昨夜入睡的姿势，惺忪地恢复了神志。“今日我们往南方勘察，15分钟后出发。”中年人把热气腾腾的包子扔在青年床头，便出门离去。
“您昨天晚上去哪了？”森林中，两人一前一后行进着。
“去看了一转这个村子。”青年心里想着，这个村子能有什么好看的，昨日黄昏我们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没有在外闲荡的村民了，兴许是少有人拜访的缘故，下榻的店家听了我们的来路后，甚至未收取费用就让我们入住，这点倒是很感激店主，不过他的长相奇丑无比，实在是让我难以再次面对。他的眼间距非常之宽，让我感觉差一点就快长到脑袋的左右两侧去了，同时他的手脚僵硬，行动起来步履维艰，又让人对他产生恻隐之心。“今天咱们离开村子的时候，我发现好像这个村里的人大家腿脚都不是很好的样子？而且他们的长相也有点差强人意。”中年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神情严肃地看着青年“他们说是因为地理环境的原因，似乎是村里的水质受到了某种影响，最初没人发觉，长期累积下来导致了身体僵硬。至于面容，向人询问这一点是非常不尊重的。还有，你晚上切莫离开旅店，像昨晚那样熟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