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往事（守林人篇）(7)

看到他的目光转向了这边，长官亲切地招了招手，意示他过来。
青年一路小跑来到了长官面前，礼貌地鞠了一躬，眼里露出憧憬的神色：“长官大人，您说的那个美好的国度，是不是又进了一步？”
“呵呵，感谢你的努力，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还能遇见你这样有主见的青年，我也十分高兴，”长官用力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宽大的角上，雪簇簇地往下落，“你放心，在改革完成后，我一定会释放你的朋友们。”
“那么...”青年的眼里几乎要冒出星星。
“嗯，新的国家里会有最好的音乐学院，而我保证里面有你的一个席位。将来，你将有机会在最高规格的金色大院里演出。”
“太好了！”
“...这几天，你就待在军营里，总有些新兵不长眼睛，误抓了你就不好了。”
“好...好，没问题。”
看着青年远去的背影，沉默的士官突然开口了：

“那个...长官，你真的打算实现他愿望吗？”
长官又抽了口手中的烟斗，吐出一个玩味的烟圈：“也许吧，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我年轻的影子。”
一团小小的意识在虚空中发酵，一点一点地扩大着，逐渐拥有了四肢和躯干的轮廓。
接着，它感受到血液在皮肤下流动，感受到心脏在规律地跳动，感受到柔软的腰下，一块尖锐的小石子硌得它有些难受。
她感受到自己的脸上，有什么柔软又湿润的东西在来回滑动。
守林人睁开眼睛。
她在感叹完天堂的简陋后，她惊讶地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山洞中，准确地说，是她在失去意识前看到的那个。
自己的面前，卧着一只皮毛油亮的鹿，一只母鹿。守林人抹了一把脸上温暖粘稠的口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上，沾着一簇一簇的毛发，鹿的毛发。
洞外的暴风雪已经止息，气温回升到了寒冷但可以忍受的程度。看到她直起身子，那只鹿站了起来，慢慢踱向洞穴深处，在那里，也许躺着两只嗷嗷待哺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