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传送谋杀案(7)
那孩子不再劝身边哭泣的母亲别哭,而是往前走了一步,他身前的话筒被调整得和他的身高一样。
孩子望了望在场的所有人,坚定地说:“这个人不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会笑,我的爸爸也从来没有打过我。从那次爸爸离家之后,我的爸爸就再也没有回家过了。这个人,他动不动就打我。以前我和爸爸之间说过的话,他也完全不记得,他给我的感觉也不是我爸爸。”
孩子刚开口没说几句就开始哽咽了。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能做出如此流利的表达,对于一个5岁的孩子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法官又问我:“被告张强,你动手打过孩子吗?”
“我想是的。”我说。
“你为什么动手打他?”
“我只是不想他在我面前跑来跑去的同时又大喊大叫,那让我感觉不好。我劝他,他不听。然后我发现,给他一巴掌是一个让他保持安静的好法子。”
众人这次没有安静下来,而是在我背后议论纷纷。
法官又让被告的律师发言。我们的物理爱好者拿出了实验前我签下的责任书,上面明确写着实验的后果自负。
可惜的是这份责任书在法律上压根站不住脚,原告方的律师信心满满地说,我本人不具备把生命权授权给他人的权利。用他的话说,生命权不具备放弃生命权本身的权利,自由权也不具备放弃自由本身的权利。
我们的物理爱好者可能找不到什么反击的点了,只能不断地重申着科学的崇高,以及被告方没有杀人动机,也没有杀人意图。其中有一句比较能打动人心的话,我记得是“如果法律越界向科学伸手,那么科学的先驱只能退却暗处。”
被告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对自身有利的证人,能找来的也只是些能证明量子传送未知性的科学家。
法官开口问我身边的物理学家:“被告许科照,你能否简单地介绍一下量子传送的原理?”
许科照全程没什么情绪波动,睿智的大脑也许还在思考物理学上的各大问题。
他回答说:“量子传送通俗来讲就是,标的物在传送起点上被量子解析,经由量子纠缠,在传送终点对标的物进行量子重构。这两个过程在理论上是同时进行的。量子重构的过程完全按照解析时得出的信息来进行。重构的标的物和解析的标的物在理论就是同一个标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