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god（乌有神）(8)

从其他人那里，我得知莫弗杀死了那只小鸡。
“当然啦，爸爸会保护你，这都是哥哥的玩笑，卡娜希不用害怕。”
我摸着女孩的头发，她再一次将头埋进我的怀里，安心地“嗯”了一声。
激光射穿了她的心脏。
她的呼吸停止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莫弗从我手里接过枪，淡淡地说了一声：“谢谢您。”
我开口说话，尝试了很多次，才有几个干涩的字音爬出我的喉咙。
“你们怎么处理她的……”
我说不出那两个字。我无法相信自己刚才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是我太信任莫弗的决定了，还是，卡娜希对我来说本来就没那么重要。
就像莫弗所认为的，他在我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一样。
莫德缓缓走过来，把红裙子下那具弱小的身躯抱起来。
“肉做成您的晚餐，骨头送回村里去，好给村民一个证实。”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莫弗，我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远离面前这个冰冷的鬼魂。
“很有意思的是，你说过，我第一次看到你时，就是你现在这副模样。”
这个杀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有股恶狠狠的仇恨，这种仇恨深到使他忘记了他正在用贱民的身份对自己塑造的神明说话。

是啊，曾经回忆起这段画面时，我还会忍不住微笑起来。那是一窝很可爱的小猪，白而光滑的皮肤微微透着粉色。艾琳抱起其中的一只，举到我面前，指给我看：“你瞧，这只小猪的鼻子是这窝里面最大的。”那只小猪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我，害怕地卷缩着身体，发出“莫弗莫弗”的喘息声。我抚摸着它两耳之间的皮肤，直到它慢慢放松下来，沉沉睡去。“等你再一次醒来后，就和们一样了，成为再也不怕被吃掉的人类吧。”年轻女孩詹妮弗压低声音对这些小生灵说。那时的我自信地笑着：“现在已经有了猴人，狗人，很快就会有猪小伙啦。庆幸吧小家伙们，你们被选为试验品，躲过变成红烧肉的命运啦。”胖乎乎的大鼻子小猪在睡梦中发出不置可否的“莫弗莫弗”声。
我不知道，是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还是他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我只知道，在这一年中我逐渐产生的所有重归于好的美好幻想都只是自作多情。莫弗不是我认识的莫弗，也永远不会成为我认识的莫弗了。
他恨我。或许，从一开始就恨我。
“好，很好。”我点着头，想摆出一点父亲的威慑力，可却止不住的哆嗦，“你们已经让我杀死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并且准备让他吃掉她。接下来的十九年你们还准备怎么折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