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god（乌有神）(10)

克里斯啊，我定居到这里时，他还没有学会说话。
“他会带武器来，但他的射击水平极其糟糕——毕竟没有专业的人教他，他也没有实战经验。而您，一击必中，对吧？您若愿意让他负伤逃跑也随您吧。只要展现一下您的威风就好。”
我点头。
傍晚，祭品被莫德推倒在我的屋内，是个我不认识的女孩。紧随其后的是扛着枪的克里斯，他一看到我便立刻举枪对准了我。
他的手颤抖得很厉害。
在厚重的面罩下，我开口：“嗨，克里斯，虽然你否认了我的存在，可现在乌将军就站在你的面前。谁都知道，真正的神是凡人用任何武器都杀不死的，你觉得你真的能杀死我吗？”
“你一定不是真的神！是科技创造了我们，威尔逊老爹就是我们的造世主，这个世界上只有像神一样的人类，却没有真正的神！”
枪口继续晃动着，他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犹豫。蹲坐在地上的少女停止哭泣。
“说的好，那你为何不试试看能不能真的杀死我呢？”
“你在废话什么，把他的枪打坏再给他加几处伤！别忘了条约！”耳中微型通讯器里传出莫弗焦急的喊叫。
“哎，莫弗，别总是提醒我条约的事了，虽然我想离开这栋房子，去以往我们爱去的地方再转一转，更别提我有多么害怕死亡了。你真的以为我没办法避开你们这些粗浅的信号屏蔽吗？你真的以为我不逃离是我没有办法逃离吗？我一直联络着艾琳他们呢，要是你愿意的话，等我离开后，去找他们吧。十三年来，我一直遵守着条约，是想等待你自己醒悟，观察你的行为，犹豫着是否需要采取最两败俱伤的措施，可你却越陷越深了。你用各种方式想让你自己，这个游戏策划者，相信你的游戏内容全是真的。比如在拍摄虚拟影像时让我一遍遍练习杀猪的动作，让每个看到的人都认为我一定是一个热爱杀戮的人，你用这种自我欺骗的方式麻痹你逐渐动摇的心。这是一个好机会，用我的死亡，神的破灭，让你彻底意识到自己的失败了。

“还记得小时候，你结束你的宠物小鸡的生命时我告诉你，我相信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吗？很抱歉，这一次你错了。你执着拥护的自由和与人类平等，其实在小村庄诞生时已经实现了，可是你们根本不了解人类世界的生存法则，家猪千年来被人类杀戮使用的习惯已经深深刻入了基因里，当你们真的在科技的帮助下得以披着人类的外皮永远避开这样的灾难时，你们才发现，永远处于会被食用的恐惧中才是你们最安逸的状态。这也是我很久之后才琢磨出你的真正用意的原因，我完全站在了自由和平等的斗士的角度，却没有考虑到你们物种与人类不同的生存背景。”
克里斯朝我射出一排子弹，我轻轻往右侧一闪，没有一颗打中要害，可仍有一颗击中了我的左手手腕。这种子弹的威力不算很大，却也足够直接震碎我的左手。红色的粘稠液体喷涌而出，沿着墙壁滴落下来。我一把扯下身边桌子的桌布，紧紧按在伤口上。疼痛使我喘息起来，汗水渗入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