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热忏悔（四）(4)

代逸飞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吸血鬼喂血是禁忌。那些正统的吸血鬼会将血喂给自己的下属甚至是敌人，被喂血的吸血鬼会失去自由，永远受喂血者支配。而唯一可以避免支配的方式就是将那些不能化成人形的劣等吸血牲畜圈养起来，让他们以最原始的互相厮杀，就好像养蛊一样。再用木桩钉进幸存者的心脏。用蛊王的血混在纯血里面，就可以抵消掉纯血的控制。
“就算你弄到了蛊王的血。那纯正血统的吸血鬼你要到那里去找？别说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了，你能拿人家怎么样？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你知道那些都是些怎样危险的存在吗？我问你，你是不要命了吗？”
“我…………可我总得试……试一试吧………盯上他的人实在太多了，他这个样子根本，根本就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我……我怕我护不住他，我怕我护不住……”曹舒勇嘴唇颤抖着，连声线都无法保持平稳了。

“可张传野……那天，那天他不知怎的进了地下室……被眼前的场景刺激到了，他发了狂，我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个样子……，他一遍又一遍的问我，下一个杀的是不是他，下一个杀的是不是他……”
代逸飞看见平常雷厉风行的军火商颤抖的像筛糠一样，睁大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好像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我跟他解释，我想办法跟他解释…………”曹舒突然扣住了那人手腕，力气之大，仿佛是要给袖口都要撕扯开来。“可是他……他不听……他根本听不进去。我怎么会……我怎么可能杀他……我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杀他呢……”
曹舒勇像是被噩梦魇住，陷入无尽痛苦的回忆，那些回忆变成黑色的泥沼，攀上他的脚踝，将他缓缓的向下拉。他眼前全是弟弟质问着他的场景。张传野那张青涩的脸爬满了泪水，因愤怒变的扭曲，汹涌的眼泪划过脸颊，一滴一滴的砸在他的胸口。他想抬手帮人拭去，双腕被狠狠按在灰泥墙上，腕骨被捏的就快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