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奢侈的穷鬼(4)

依神女苑是疫病神，一种游走在人心间的怨灵，凭依在幻想入者身上偷渡至幻想乡，决心在这新天地开拓属于自己的事业，有如此野望的她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往上爬的机会，就像在这场宴席，身为暴发户的她能够跟这些老妖怪你来我往，自然是得益于做足的功课……而我的出现简直就像是她这做足的功课里唯一显露出的不足，依神紫苑这样想，只觉得那个没法被上流菜式填饱的肚子，渐渐陷入愧意的空虚。
接下来的宴席时间是如何度过的，依神紫苑已经不记得了，她记得好多人跟她敬酒，跟她交流，直到意识“失联”……怎么出得门已经全无印象，唯记得稍稍清醒一点后，和妹妹那段对话。
“对不起，我……实在是指望不上。”
“能指望上就不是姐姐了，现在又你妹妹欠一顿饭钱，想好怎么还了么？”女苑没责怪，说出来的话却依旧给紫苑不小的压力，没有回答。面对姐姐的沉默，妹妹早有预感，无奈地叹息，摇摇头，落寞地望着兽道上花眼的霓虹，表示何时何地她才能离开，独立活下去？
“不是讨厌的意思啦。”见这人儿鼻子发酸，妹妹又连忙解释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姐姐寻求帮助，我一定会来……唉，谁叫我是你的债主。”

听到这，她心里有石头落地，找垃圾桶吐了个干净，然后靠在墙边，昏昏欲睡。女苑也随她发困，轻声询问完全凭依异变的参加与否，邀请姐姐一同发动，已经无意识的她自然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四、
“来啦。”
“嗯。”
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成了小夜雀这边的熟客，一开始的提防和猜疑消散，化为举杯碰杯时的默契，话虽如此，紫苑似乎还是跟其他熟客有些不同，每当其他熟客到来，米斯蒂娅单都不看一眼，就知道客人想要什么，甚至专门给那些比较有钱有名的特殊客人递上贴合心意的好菜好酒，可紫苑不会，哪怕次次说要点贵的，毕竟是图鉴上没有的特殊客人，要头疼没有固定搭配的喜好。
“紫苑啊，能问个冒犯的问题吗？”
“尽管问，我是感觉我啥都能被冒犯，神经够粗。”她打趣自己，摆出无所谓的态度。
“你哪来的钱点那么贵的菜？像完全凭依那样的傻事没在干了吧？”
客人眼睛瞟向一边，仰面反问道：“老板娘怀疑我这钱来路不正啊。”
“呃，这个，哎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