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奢侈的穷鬼(5)

“会这样想也正常，毕竟曾经犯过那么大的事儿。”紫苑一幅并不意外的样子，耐心地跟米斯蒂娅解释她几天的收支，听得小夜雀眼睛往大里睁，霎时没能接受贫穷神居然比她们这些妖怪还会理财的设定。
“也没对全，紫苑不是贫穷神吗？财运不佳，收入要打折扣吧？”小夜雀用鸟脑袋苦想了好一阵，最后问：“所以你隔几天才来一次店里，平时还吃那种东西？”
“嗯。”
“太不负责了！工作那么辛苦吃的却那么差，就为了在我这里吃顿好的，当断头饭？晦气！”米斯蒂娅急了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我告诉你，贵的菜今天别想点了，酒也是啊。”
不卖就不卖，整的多稀罕似的。紫苑有点憋不住火，便独自呆在旁边，看着小夜雀去招待别的客人，那矮矮的身影穿梭座椅之间，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却一时想不起是啥，想着想着就肚子饿了，才想起今天的菜还没吃呢，站起身，坐倒地，血冲头顶，整个人晕得很。
“我说，没让你点贵的并非让你不吃啊。”等小夜雀回来，一看她这倒霉样，又气又笑，让她帮忙处理处理剩菜剩饭，顺便点道便宜的菜式，她挣扎着溜上凳子，帮忙空光盘子，攒下些力气，着手翻阅今天的牌匾，忽地心动，选了碗昆布汤，告知老板娘，很快就听见咕噜咕噜，煮开出锅的声音。

“酒呢？”
“昆布汤那能配酒嘛，相性不行。”
“可平时卖给客人又是怎么算的？”
“都是铁胃，你呢，就来点便宜好喝的绿茶吧。”
“诶，茶水不是也相性不好……”她的话把说的老板娘直楞，可谓没注意到的知识增加，于是苦恼搭配啥子饮料，紫苑便自顾自地翻开灶前的保温箱，寻找可用的食材，最后筛出一捧豆子，问老板娘会不会做豆沙，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那你都会些啥啊，宰客？”贫穷神一找回场子，嘴上哪肯饶人，叫老板娘怒得岔气，闹着要抢走汤勺。结果二人争斗间，只听扑通地落水声，有谁掉进了锅里。她俩你看我我看你，确定刚才周围没人，提起勺柄才明白。
“可能太好吃，勺头也喜欢……”
“赔钱啊你这个倒霉鬼！”
真是闹剧，好没架子的闹剧，宛如先前完全凭依异变那场大闹剧，这种狂欢是没钱也能做到吗？想想用钞票点烟的飘逸，想想炉灰煨熟的鸡蛋，想想敞开心扉的大笑，她觉得心里涌出的欲火被热乎的昆布汤和清凉的豆沙水浇灭，但却没有消失，而是变成一种不软不硬的事物，梗在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