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血之掠夺者》陆(9)

“我不喜欢你这样看我，” 乌萨斯说。“就好像我破碎了一样。就好像我爆出了裂纹。”
塔洛斯俯下身，让暗血从他的牙齿间滴落在甲板上。“那就做出改变，兄弟。” 先知发出痛苦的嘶声，直起躯干，舔食嘴唇上的浓郁铜味。“我不会因为看着眼前的事物而道歉，乌萨斯。”
“你从来都没看清过。” 战士的通讯之声充斥着静电噪音，情感皆被抹去。“永远是按你的方式去看，塔洛斯。永远是按照先知的方式行事。” 他注视着自己在短剑上的倒影。“除此以外的一切全是堕落、或是毁灭、要么就是错误。”
兴奋剂在他的舌根上产生了苦涩的化学味道。塔洛斯强忍住了抓起绑在他背上的血天使圣剑的冲动。“这是要变成一段演讲了么？我庆幸你能把四个多词拼成一句话，但我们能不能趁我还没失血而死的时候谈谈我的看法？”
“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乌萨斯又走近了一些。他将剑锋对准先知胸前刻琢的被玷污的天鹰，然后将其提起，贴紧塔洛斯的喉咙。“只需一剖，你就会死。”
鲜血从塔洛斯的下巴一滴一滴地落到剑刃上。血徐徐离开他的唇边，犹如道道泪痕。

“谈及要点，” 他说道。
“你凝视我的样子就像我病了。就像我被诅咒了。” 乌萨斯靠得更近了，被涂绘的面甲直直瞪着兄弟的眼睛。“你看待军团的方式也是一样的。如果你仇视自己的血统，为什么还保留一部分？”
塔洛斯什么也不说。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错了，” 乌萨斯低声说道。剑刃已经切入，金属边缘触犯了裸露的皮肤。伴随钢铁轻抚肉肤，鲜血即刻在银刃上奔涌。“军团从始至终都是这样的。你历经千年才睁开双眼，而你却在逃避真相。荣归原体。我在祂的影中行走。我为祂的杀戮而杀戮——杀戮为我意之所向，为祂意之所向。我聆听遥远神灵的呼唤，我不作崇拜就从它们掌间夺去力量。大叛乱的武器，在万古长战中依旧是武器。荣归吾父，以你从未有过的方式。作为祂的子嗣，我远远超越了你。”
塔洛斯盯着兄弟的目镜，想象着骸骨面甲背后那张流着口水的脸庞。缓缓地，他用手抬起了压住咽喉之肤的剑刃。
“完事了吗，乌萨斯？”
“我试过了，塔洛斯。” 乌萨斯猛然抽出了剑刃，以一个流畅的动作使之入鞘。“我试过真诚清晰地向你倾诉，试过挽救你的骄傲。看看夏尔。看看卢科里弗斯。看看至尊。看看赫拉斯克或达尔·卡鲁斯，或任何第八军团之子。我们手染鲜血是因为人类的恐惧品尝起来殊为甘美。不为复仇，不为公正，也不为让父亲的名字响彻万古。我们是第八军团。沉醉于杀戮，因为我们本就为杀戮而生。执迷于谋杀，因为这是驱动灵魂的食料。这就是我们仅存的意义。接受它，然后…… 然后和我们…… 站在一起。” 乌萨斯最后发出一声汩汩的咆哮，后退一步稳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