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血之掠夺者》陆(6)

至尊转过了身，纯黑的瞳眸炯炯有神，流露出诞生自沉寂海洋深处的生物那种冷血漠视、失却灵魂的强烈神色。“我渴望再次感受骄傲。征战。兵士。站在午夜的庇覆下。我们昔日的骄傲早已随时光逝去。我们必须手执更强大的军势再次崛起，否则，我们会被永世遗忘。我会与那命运抗争，兄弟。我想要你和我一起。”
塔洛斯查看着破旧的机器和废弃的手术台。这位战士凭借克制将不可磨灭的伤痛一饮而尽，恰令至尊不禁钦佩。某种东西，某种被抑制的情感，正在先知未受伤害的眼里闪烁。
“若想修复舰船，重振军力，我们就要再驻地狱之瞳。”
“我们会的。”
塔洛斯没有回答。他让沉默替他说话。
至尊舔舐着黑色的嘴。“也许这次，我们不用看到那么多的屠戮了。”
听完这话，塔洛斯痛苦地吸了口气。“我会提供助力，” 他说道。
当先知走出房间的时候，至尊的嘴唇从一排污迹斑斑的牙齿中伸开，露出了一种近乎破颜微笑的表情。塔洛斯身后，门在一阵刺耳沉闷的金属声下封死。
“你当然会，” 冰冷的空气中传来了轻喃，是那生物的低语。

门关上了，留下他一人在次脊走廊里思考着至尊的话语。塔洛斯没有产生任何错觉——那生物提议休战是为自己谋利，不论至尊作何保证，都无法阻止先知抓住一切机会提防他。血盟号危机四伏。在烈爪之间急剧恶化的紧张局势下，他拿捏不定。
当觉得自己已经走得足够远时，塔洛斯放慢了脚步。把他完好的眼睛擦拭干净是一种要经常承受的刺激。半张被活剥的面容织罗着寒意捎来的刺痛，空气用粗鲁的手指抚弄他的头颅。与这一切相比，他的脉搏只不过是把创痛蔓延到了全身而已。
孤身一人呆在这里不是明智之举。离开药剂部后，他的首要去处即是奴隶舱。要是至尊意欲战帮攫握前所未有的强盛力量，那就需要训练有素的奴隶、枪炮侍从、技工、制造员，以及必不可缺的军团士兵。最后一个条件最难满足，但这可以实现。恒河空间站已经交付了血肉奖金，其中包含战利品。
先知拐进了一条外廊，在此动作中，他感到自己的心叩响了胸腔。心不在跳，而是轻奏呜鸣：那是它们的过劳警钟。一股新的恶心感再次把他紧紧搂在了它那陌生而又淡漠的怀里。他在孩提时期接受的基因重塑几近消除了人类生物学意义上感受晕眩的能力。显然，痛苦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