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之外(10)

“第四点，也是最后一点，海豚对于我们来访的真实看法与实际的对策藏在了它们的脑电波里。”
“到底是什么？”斯玛特忍不住发问。
“根据黑暗森林法则，海豚们认为人类文明必定会被我们毁灭，所以这次人类是在劫难逃了。”
斯玛特惊讶地说不出话，他的大脑在一片混乱中找到了一个疑点。
“黑暗……森林法则，那不只是科幻小说里面的一种猜想吗？很多专家都否定了这个法则的正确性……”
“不，这种法则已经被海豚证明出来是成立的。但它们并没有告诉您们，只是通过脑电波互相告知自己种族的成员，这是为什么？”
斯玛特恍然大悟：“人类和海豚就像两种相遇的外星生物，根据黑暗森林法则，其中一方必将灭亡。”
“没错，它们害怕告诉您们之后会导致种族灭绝。而且您们认为海豚的想法和认识与人类及其相似，其实不是这样的，大部分的不同都藏在它们的脑电波里，就像是冰山位于海平面以下的那一部分。它们被您们长时间关在圆柱体里，接受您们的奴役，早已怀恨在心。它们偷偷计划着要如何报复人类的所作所为，并且想要完全取代人类，建立一个海豚心中理想的世界。”
斯玛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诧异。哈尼斯特接着说：“作为地球的决策者，海豚也被卷进了这场所谓的劫难中。但它们想到一个能让海豚这个种群生存下来的方法，就是让我们认为地球上只有人类这一种高智能的生物。所以它们让您帮忙隐瞒海豚才是最高决策者这一事实，将即将爆炸的炸弹全部传到人类手里。所以它们才会假装不会说话，想告诉我们它们和地球上其他普通的生物一样，没有智能，借以生存下来。不过它们没有料想到，远在一光年之外的我们已经知晓了它们所有的计划。”

说完，哈尼斯特看了看瘫坐在地上、无言的斯玛特和其他地球官员，又看了看正疯狂地用躯体撞击圆柱体外壳并不断发射出脑电波的海豚。他长叹了一口气后，用冰冷的声音下达命令：“把人类和海豚全部处理掉。”
话音刚落，外星官员们不知从哪里掏出了武器，决策控制室里顿时响起人类与海豚的惨叫声。
哈尼斯特走出控制室，还有一位外星官员也紧跟着他出去了。此时远处陆续传来惨叫声、爆炸声、警报声以及其他难以分辨的声音。看来飞船上的其他人接到命令后也开始行动了，哈尼斯特心想。
那位紧跟着他的外星官员问道：“哈尼斯特长官，为什么您不告诉他们事实上黑暗森林法则早已被我们的科学家推翻？难道您不认为比海豚更聪明的我们更接近真相吗？而且我们这次远航的目的不是为了和外星生物建立合作关系吗？为什么最后您要下令将他们全部杀害？难道您也认为黑暗森林法则是正确的吗？”
哈尼斯特停下脚步，回头用凛冽的眼神看着那位外星官员，说道：“不，你难道还没明白吗？最接近真相的人并不一定是最聪明的人，既然我们能够证明黑暗森林法则是错的，那么就会有比我们拥有更高智慧的外星生物能够证明它是对的。而对于全知全能的造物主，他又会给出怎样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