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女(2)

“什么关照，你就是多事。俺老亲蒙二哥修长城都是为民造福，如今天下一家都号秦，走个远门也算不得出国了呀。”
“去去去，快散了去。”
“散什么去？俺看你就是瞧不起喜良和婆婆都是凭空来的外人，一心图着姑娘去配你那龟儿。”
“寡老汉，你休要胡缠！”
“嘿，先前生了小姑娘，小妮不会说话也是你底下撺掇得最欢。”
“哎呀呀，说什么要罚连坐的昏话！”
张大娘斗不过蒙大爹，留下些馒头终是去了。蒙大爹也掏出带来的馒头，放下也去了。
院里终于静下来，孟姜女将干粮和冬衣都塞进篮子里，将孩子系在背后的包袱上，挎上篮子便上路了。
出村前孟姜女还是回身细细打量了这个经营了多年的家，这个家对于婆婆来说就是这个世界的锚点，故而也没追出来和孟姜女道别。
二）森林 第一次走远门，伊却毫不害怕。计算着最近的路线，集合伊对这世界一草一木的精确勘测。孟姜女背着孩子挎着行李走进了茂密的森林中。

森林中的潮湿是那么的恼人，树木高耸地遮拦了太阳光的直射，却让整片森林更像一个蒸笼。
孩子是不会哭的，伊心里明白，正因为如此孟姜女更担心会热着孩子，便松了松包袱上的细绳。不一会儿伊还是放心不下，索性将孩子抱到胸前，一直抱着孩子前进了。
“起风！嘻！大风！嘻！”树林的茂密阻隔不了男人高亢的歌声，伊知道这是乡下闲汉吃醉酒后会唱的昏歌。
起风了，哗啦啦地抽起地上的草叶，卷到空中又如鸡毛般炸开来，伊护住怀里的孩子艰难地向前走。
“哈！大风起！嘻！云飞！嘻！”大风完全激起了醉汉的兴致，男人起身抽出腰间的断剑跳起了旋风般的拙劣舞蹈。伊走出林子，正见着男人挥舞的断剑被树梢震飞。
“咦……”男人失神地从断剑飞去的方向掰过头来，脖子处正好九十度的转角让伊想到了村前墨家人摆弄的方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