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白噪声(7)
“对不起家长们,没有多余的地方了!转运车和联合国车辆只能塞进去一辆!儿童将会车门打开后徒手抱进去。”
“你骗人,那辆运载车进去以后哪还会有地方!”
“我可以保证你们这些在场的大人都可以进去!”官员冷冷的说。
“那孩子们怎么办?”有人大喊。
他没有回答,说到:“大家快进去时间不多了。”
我看到那辆联合国卡车上印着我工作单位的超级人工智能项目标记:一片绿色桑树叶。想必这是人工智能系统露露使用的某个部件。看到这个标志我知道这辆车非进去不可了,妻子给我的手机发信息问道:“我们的孩子怎么办?车怎么出来了?”我拿着我的证件走到最前面,对着刚才喊话的官员说到:“我就是这个项目的工程师,但我的孩子就在退出来的车上,我能不能把孩子抱走直接带进去?”
那人答道:“你和妻子可以进去避难,可保育车里有上千个婴儿,我们没有时间强行打开安全锁找到您的孩子。”那人试图安慰我,又补充道:“安全以后我保证您会得到一个新的孩子。”他见我并不满意,又焦急的说道:“我真的很为您痛惜,您应该已经和妻子保存过遗传因子了,您完全可以再得到一个一模一样的孩子。”他说着叫来两个警卫强行把我塞回了原来的队里。我给妻子发信息说我试过了,没有办法。妻子刚才也看到我走上去以后被警卫塞回去了,于是跟我说了一句没关系。
排队等待进入地下城的一万多人呆呆的看着汽车通道逐渐陷入混乱,运载车进去后,不少父母选择跨过栏杆到保育车那里挽救自己的孩子。很多人正试图强行打开保育车的安全锁,那锁只有到达指定避难地点才会自动解锁,靠外力很难短时间打开。众人缓缓的向避难所挪动步子,每个人都在注视着这群可怜的家长和孩子,政府工作人员车旁边尽力劝阻父母们优先避难,透过车的玻璃罩可以看见婴儿床里面的婴儿在哭,一些七八岁的孩子拍打着玻璃呼唤着妈妈。哭声喊声搅拌在一起,让人不忍心再看。一些像我一样留在队里的父母,望着这片惨剧哭的撕心裂肺。我走入队列尽头的升降梯,在门关闭的一刻,我看到一个瘦弱的母亲挥动巨大的钳子砸在车门上,火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