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初试【明日方舟】一个老高卢人(2)

也许他们是对的吧。当我茫然地走在圣骏堡大街上时，不止一次产生过这种念头。为了分散自己的焦虑情绪，我开始给自己找了点事情做。随着皇帝陛下的大手一挥，我意识到旧的贵族生活方式已经式微，便自说自话地顶着“学者”的头衔整理起了贵族高卢语的用法，恰好我有个不喜社交朋友是罗斯托夫家的远房亲戚，他很乐意有个人能够顶他出席那些烦人的晚宴。这是个人畜无害的工作，在刚开始那半年里，内卫的传闻还没有怎么飘进邻里坊间言语里，我的工作也还算顺利，可宴会上的众人已经很少用高卢语交流了，我能整理出的只有最基础的用语。这还是在圣骏堡，帝国的首都，新一辈的只有几个还能够讲几句蹩脚的高卢语，甚至有时候只要蹦出几个单词，便能够听到一股浓厚的乌萨斯口音，让人分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语言。
直到那一天，我参与了一场波尔孔斯基公爵家的晚宴，当我在一众华丽的衣摆间穿梭时，竟然听到了一大段流畅的高卢语发言。发言者是一位已经年近七十的老黎博利，他瘦削的面颊似乎表明他并不适应圣骏堡的天气，脸上最显眼的位置生着几块细细碎碎的红斑，远处看去像是长年累月的皮肤病导致的斑疹。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不是乌萨斯人，他浑身上下的气质不像是从乌萨斯的国度走出的一样。

关于那天我是如何攀谈上去的，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但他仿佛遇到了故人一样激动，那种热情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事后我才知道，他是一个前高卢外交官，自派到此地之后就一直没能回去。不知道是哪一天起，发生了一场针对皇帝的未遂刺杀，有五个主犯被公开绞刑。在那之后，不断地传出针对皇室成员的阴谋，内卫的活动频繁也就此了起来，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人人自危，之后的宴会上也总是散发着紧张的气氛，再欢快的莱塔尼亚组曲和大家小姐再优雅的舞步都掩盖不了这些。那个罗斯托夫家的亲戚打算暂时避一避风头，毕竟祸从口出，他同时建议我减少了出席频次，以免节外生枝。
但高卢人却毫不在意，多次热情地邀请我去他被安排在平民区的狭小公寓，我们常常从下午聊过半夜，天南海北的见闻，他知道的远胜于我——极北冻原的勘探、冬灵血巫的传说、怯薛的远征军队，乃至远在炎国的一桩谋杀案。在他的帮助下，我的项目进展也突飞猛进，在第二年年末，一系列的成果便被刊发在了一份维多利亚的学术期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