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序章18(4)

大使仍旧带着头盔，正视这前方，好像透过厚厚的舱壁看到了战场。她说到：
“带上它就行了，现在，我要代表X文明，战斗到最后，这是我对他们的承诺。啊，对了，生物武器是我随便说的——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东西。”
秦九或向前微微伸出手，她还想劝一下大使，但很明显，自己无法让大使在这件事上改变主意。把手收回，紧紧地抓住金属盒，她默默垂下头，走向了在飞船另一边的传送台。
X大使还是回头看了一下，秦九或的背影显得非常娇小，还时不时因抽泣而颤抖一下。看到她这个样子，谁都会心软的吧。
“真温柔啊……后会有期，秦九或。”
大使微笑着说完，停下了一切攻击。
秦九或已经站上传送台，此刻，X文明的一切计算机器，都在全力运行，以保证把她安全传回地球。
传送完毕。大使松了口气，向整个飞船发出最后一项指令。
【自毁程序启动】
维克多到了大使所在的飞船单元附近。她绕着飞了一圈，找到类似舱门的地方。
这应该是主要的入口了，她想，除了飞船合体用的接口，其他地方基本都被超固态材料包裹，人类现有的技术大概无法破坏。至于其他飞船，从被炸开的部分来看，里面似乎都没有人，又或者X文明的个体是自己无法察觉的存在形式。总之，就在这里看看吧。

舱门突然打开了，里面是和人类战舰设计类似的一间过渡仓。维克多操控装备飞了进去，舱门随即关闭，另一侧的门很快也开启了。面对着空荡荡的通道，一般人都会感到恐惧，但对她而言，这无所谓。不只是因为不斩来使的原则，维克多也不担心自己的未来——自己没有未来。
维克多，意为胜利。如果战争失败，自己大概难逃一死；要是胜利了，自己的使命完成，也失去存在的意义——她绝不会想和那些人类继续共存。既然自己消灭不了他们，至少可以消灭自己，反正维克多本就是让人类胜利的一个工具。
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分解后的飞船大致是哑铃形，现在维克多在“哑铃”一端的边缘，由于自转的影响，她能够感受到自己被拉向地面，而向中央前进就相当于攀爬了。一般而言，飞船的控制室就在那里，维克多靠装备里的推进系统飞过去，但透过舱门上的玻璃（或者其他的某种透明物质）看，两侧的各个舱室中还是空无一人。
控制室不在中央，这倒不至于让维克多感到意外，但让她疑惑的是，就算X文明的个体生存空间再小，也不至于空下这么多舱室。飞过中央，她缓缓降落到另一侧。
这一侧有两端。她先朝其中一端飞去，很快发现了传送台。台上有一堆不明物质，维克多看过X文明联络员使用传送台的情形，这大致是机体被转化为信息后，剩下的杂乱无章的化学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