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序章18(3)

大使凄惨地笑了一下：“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他们吗？至于小或你——”大使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我确实承认你是个完整的人，而非简单的机器，但也难免受到他们的欺骗。你不了解人类。”
大使你才是……秦九或在心里默默地反驳，不过，她还是说的委婉一点：“可能确实是这样吧，不过，至少有一个人类，我是很了解的，他是大使能够信任的人。”
“他吗？我当然相信他，就像人类史上的许多人一样。不过那又如何？他不是人类文明的代表。”
“大使知道的还不够多呢。”秦九或轻轻笑了笑。她站起身，把连接到操作台的另一只头盔戴在了自己头上，并与大使连接。
就要成功了。带着这样的想法，秦九或闭上双眼，开始了最后的谈判。
发现X文明飞船停下活动后，人类的战舰并未一同停下。相反，它们加紧攻击，很快将大部分弹药耗尽，除了可以靠着核聚变持续充能的激光武器。
X飞船群仍旧毫无动静。
叶卡捷琳娜皱起眉头。她尝试连接一个军用机器人，可惜无线电还是不能使用。敌方既没有恢复攻击，又没有表示投降。这种情况不在计划之中。万一是人类无法接收投降的信号，而自己继续进攻，这对人类文明的声誉影响极大，她无权决定（战舰上的每个人都是）。地面或许能够做出决策，不过他们应该也只会建议待命。

但也存在这样的可能——X文明并未投降，而是在准备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那就应该使用激光彻底消灭他们，两难。
此外，还有一点让她非常在意：有一截飞船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虽然可能是幸运的原因，不过——
“我去看看。”维克多说，“你留在这里，随机应变。”
叶卡捷琳娜非常不情愿，但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现在，太阳辐射已经降低到不会严重影响设备的程度，但人体进入太空也难免受损，而她们多少更结实点（按照现在的伦理观，恐怕也更廉价点）。所以，叶卡捷琳娜只好默默地看着维克多穿好装备，毫不犹豫地走进过渡舱。那种神情，与其说是去侦查，不如说是去赴死。
“十五分钟后没动静，我就去找你。”
维克多没有反应，只是让系统抽干空气，准备走出舱门。
谈判在数秒后结束。
两人相视而笑，秦九或知道自己成功了，轻轻摘下头盔。大使从操作台的某处抽出一只手提箱大小的金属盒，塞给了秦九或。
“带上它去传送台吧，我送你回去。”大使似乎恢复了开战前的自信。确实如此，她已经非常清楚下面该做什么了。
“那——大使呢？”秦九或惊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