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重现(4)

前两次，总是最让人印象深刻。
他塞给了我一个小包，不用说我就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他又给了我一把刀防身，供我以后使用；我揣在腰间，心里踏实了很多。准备工作做完了，就该进入正题了。
在经过层层转达后，我见到了他。
“你会做叛徒吗？”他问。
“不会。”我坚定地回答说，“我热爱这种生活。”
“那好。”他说，“我会让你改变命运。”
后来我厌倦了这种生活。我不愿再做一个辛苦工作的正常人，一个被淹没在日复一日袭来的无聊与空虚感里的蚂蚁一般的人。我想要做刺激的事，那种能证明我活着的事。于是，我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在桥下的小巷里见到了一个毒贩。我对他说，我也想成为一个毒贩；自然，他认为我是警察的卧底，掏出一把刀，威胁着让我走。但我没走。为了证明我诚心诚意想做这份工作，我买了几袋大麻，把它们都吸了，表示我已经犯了法，不再是无辜的了。那个毒贩信了我（他没被抓过真是神奇），要把我引见给他的老板。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最开心的日子结束后，我被孤儿院送进一所小学，跟其他人一起上课。我脑子不坏，但太贪玩，成绩一直不太好。后来没上大学，在好几个地方兼过职，天天累死累活。每天，我总是搭乘公交车，在好几个相隔数公里的地点间奔走，做着各种杂物活，空隙间解决一日两餐，吃着馒头伴榨菜。夜晚，在租的小公寓里往地上铺上被子，忍受着蟑螂在身上爬来爬去，然后进入各种噩梦，比如梦见太阳氦闪，比如梦见天空变成灰色；伴随不知所谓的“砰”的一声，我往往就醒了，紧接着开始了第二天的生活。
我在孤儿院里长大。看的动画片里，最让我开心的是那种打打杀杀的片子。和小朋友们一起玩时，我特别喜欢打架，而且总能打败其他小朋友。虽然人们似乎觉得没有父母是一件很可怜的事情，但我一直过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