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悠 【梦醒时分】（上）(2)

少年向上拉了拉衣领，仿佛这样就能缩回到那温暖的“曾经”。他刚刚去祭拜了战死的同伴，身上还带着墓地的清寂。少年呼出一口气，气体在冷空气的作用下凝成了一团白雾，他被这雾气迷了眼，只隐约间看见前方道路上的一点光亮。
那是以前五条悟常带他去的那家甜品店。
当他推开那扇小小的玻璃门时，柜台前的女店员正拿出“停止营业”的小木牌。扎着丸子头的女孩一抬头看见了他，惊喜地叫道：“欸？虎杖君！很久没来了呢!”
虎杖悠仁对她笑了笑：“嗯，前段时间挺忙的……小久酱又比上次来的时候可爱了不少呢！”
小久笑着道：“还是跟之前一样，两份毛豆生奶油味喜久福对吧？最后一份刚刚被买走了，我再给你重新做吧。”
她正要走进烘培室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道：“五条先生没有一起来吗？我们店新出了薄荷牛奶口味的喜久福哦，以前上新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来的呢。”
对面那双琥珀般的眼睛暗了下去，少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五条老师……因为工作上的事暂时不在这边，应该不久就回来了。”
真的会回来吗？虎杖悠仁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他等了三年。
女孩没有再追问，让虎杖悠仁找个位置坐下等后便转身进了烘培室。
店中的装修仍与以前一般，除了角落的绿植更换了几盆，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暖黄的气氛灯投射在店内，温馨的陈设与窗外寒风呼啸的黑夜对比鲜明。虎杖悠仁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的雪旋转着拍打在玻璃上，化成层层叠叠的霜花，然后再渐渐融化。
他15岁那年的冬至，也是像现在这样在这看雪……和同伴们一起。三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现在他好像又变得一无所有了。
以前在每次出任务后，五条悟总会给他们三人带一份这家店的甜品。伏黑对甜品不怎么感兴趣，钉锜的那一份是每次换一种，几乎把所有口味都尝了一遍。唯独他的那份总和五条悟的是同样的口味。
当五条悟又一次自然地抬手抹去他唇角沾上的奶油时，钉锜“啧”了一声，拉着一脸已经习以为常的伏黑闪到一边，嘴里念着什么“要离变态教师远一点”“未成年学生都下得去手”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