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第一病室(4)

“好吧，好吧，我会安排会诊的，会诊一过，自然就明白了。”
天依虽然对医生不满，但有了希望，她还是感谢医生，并提出在他出院前，由自己负责第一病室。
接下来的日子，天依每天都去探望摩柯，同他分享外面世界的变更，听他讲述契诃夫的写作生涯，与他分享自己学业的故事，并在他的带领下尝试感受那块石头的与众不同。
当然，她始终认为，那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有一天，就在她仍然和摩柯谈天说地的时候，突然进来了一帮穿着白大褂的人。
“谁叫徵羽摩柯？”
“我。”“他。”
那群白大褂将摩柯和天依围了起来，用一种嫌弃的目光看着两人。
“你是否能把那石头扔了说话。”
“不，先生，我不能，它是艺术品，是世界上对我最珍贵的东西，请让我捧着它和您对话。”
“那算了，便不用看了，你应该接着住院，接受治疗，直到你正常为止。”
那群人要走，却被天依拉住了。
“不，先生，您听我说，这一个月来，我天天和他聊天，我能知道，他只是喜欢那块石头，除此之外，他正常的不得了，你们应该走学术诊断，不能这么主观。”
“她是谁？”
带头的那个问到。

“一个新来的护士，她负责这位病人的日常生活。”
“你也觉得那石头漂亮？”
“不，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应该因为一个人的喜好，就给他安上病态的帽子，每个人都有喜好，有人喜欢品茶，有人喜欢登山，有人喜欢音乐，他喜欢一块石头，这有什么区别吗？”
那些医生面面相觑，最终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天依。
“你……你们？”
“先生。”领头的医师对着旁边那僵尸一样的大夫说。
“给她也做个检查吧。”
那大夫点了点头，派两个人，拉着洛天依，走出了第一病室。
“真是抱歉，我一定严加看管。”
领头的没说话，带着那帮人走出了病房。
这天日落的时候，第一病室迎来了它的新病号。
她仍然是一身白衣，只不过由白大褂，变成了病号服。
那些医生给她的诊断，同样是偏执，与偶发妄想。
她趴在床边，看着远方的夕阳，眼中噙着泪水。
“天要黑了吗？”她问。
“天亮过吗？我不觉得。”摩柯趴在她的身边，与她一同目睹夕阳落入地平线，世界堕入一片看似永恒的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