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第一病室(3)

“多说无益，您大可亲自看。”
摩柯很配合天依的检查，从血压，心跳，心电图，到验血，问答，所有的检查都显示，他没有一点毛病，甚至比天依还要健康。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住院？”
“因为这个。”
摩柯小心翼翼地捧着他那石头，凑到了天依的面前。
“这是……”天依想去拿起来看看，却被摩柯一下子捧了起来。
“别动！”
天依又被吓了一跳。
“啊，我是说，您也觉得它很漂亮吧？”
这就是一块平平无奇的鹅卵石，假如真的说它有什么特别，只不过是花纹比较出色。
除此之外，它确凿就是一块鹅卵石。
“鹅卵石？”
“不，不，小姐，它是一件珍品，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天依被他的激动震惊到了，她确实没见过有人会因为一块石头如此高兴。
说起他的石头，摩柯开始滔滔不绝，他兴奋地给天依说着他与这块石头如何相遇，如何共处，如何迷恋它，如何爱惜它。
又说到那一年，自己的表弟差点将它摔在地上，然后自己出于保护，将他推开，让那小孩一下滚下了楼梯，死了。
后来，摩柯就被以伤害的罪名起诉，结果被诊断为精神异常，送入这第一病室治病。

“你有很多这样的石头吗？”
“很多，我都把它们好好收着，外人想看，哪有那么容易。”
她们谈了很多，也聊了很多，从谈话里，天依感觉他不但爱惜石头，而且说话富有哲理，谈话之中，他甚至还能引用很多小说家、散文家的句子。
她越来越觉得摩柯是一个正常人，与其说是病人，倒不如说是怪人。
“你不该在这里，你应该出院了。”
“他们说，在我学会离开这石头以前，最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天依摇了摇头：“我会去帮你证明，你应该享受阳光了。”
她莞尔一笑，退出了阴冷的病房，留给摩柯一个背影。
她将所见所闻，自己的感想写成了报告，交给了那位僵尸一样的大夫。
“我觉得他没有问题，应该出院。”
他又挑起一只眼睛看着天依，然后将她的报告丢在了一边。
“你还真有心思为了一个无关的人办事。”
“我们的职责就是这样。”
“也许吧，如果他们没有拖欠我三个月的工资。”
“医者仁心，我希望您还摩柯一个清白。”
“哦。”医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洛天依，转了转眼睛，又问她：“你和他聊了多久？”
“三个小时，准确的说，是三个小时四十二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