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三十二刀(7)

“现在……我要解脱了，我患了脑部疾病，可能会不过今年了……我也是在一个月前从我过世的曾奶奶口中知道了这件事……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我在有生之年不可能杀死全部……所以，就选择我最讨厌的数字吧，三十二！”
当我真正理解他言语的含义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我正欲呼喊，却被一旁的保镖冷不丁敲中了后脑，顿时眼前一黑。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昏迷了近半个小时，他们早就走了，留下我在这里，后来我才知道，东京在一个月前出台了新法律：如果土地所有者的在土地上的设施出现了任何安全事故，则土地所有者全责。
我听见了楼下传来骚动声，我想下楼，可是门被他们从外面反锁了。我不得已，只得跳窗逃出去——谢天谢地，二楼没有七米高。
而天然土壤和落地时阴差阳错的缓冲姿势，我只受了一点小伤，无伤大雅。
当时是22：59分，我不会记错的，道路上空无一人，我拼了命地朝着市区大道上跑，一直跑，一刻也不敢停留。就在末班车进入我抵达的车站的时候，就在我的电子手表发出提示语音的时候——俱乐部爆炸了。

完好无损的建筑瞬间化为了碎砾与焦炭组成的废墟——残缺的碎片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大杀四方”。
她还在俱乐部，这是我的大脑陷入空白之前，唯一提起的记忆……
他在那天把所有权转让给了我，所以他没有受到任何牵连，乘着飞机回到了中国，不幸中也发生了一件幸运的事——我的钱包落在俱乐部里。
他们宣告了我的死亡，但是，我不想再做任何事了……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人生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我耐心地听他讲完“森下晋作的故事”，心中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滋味，同情？还是悲恸？还是思考萧瀚的复仇主义？这些都不重要了，这难以用我的道德观念去评判是与非。
但是，我知道这一切的起因——日本对中国的侵略战争。战争对一个民族的后遗症是仇恨，而仇恨也是战争的兴奋剂。但，这不是一场战争。
我扶着他走出了料理店。
“可怜的小伙子……”
店主望着我们的背影，如是说着。
“我会记住你的故事，永远。”
我再次来到了废墟前，我发现了一顶挂在残垣之上的之前没有被我发现的帽子——是陆军军帽，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抽出了防身小刀，朝着它扔了过去，精准无误地刺中了它。

落日的余晖映着光滑的刀身，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闪着我的眼睛。
他蹲坐在原处，看着被刺穿的日本军帽，仿佛在回忆着这一幕是如何上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