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OUL】【科幻·短篇】海底（中）(3)

五个女孩都看着阿草。
“我可以将你们送入海面以下，你们自己下潜，找到人们，然后从近距离唤醒他们。”阿草说道，“我必须警告，这非常危险，且不一定成功。我无法干涉意识之海，因此你们入海后，和我的所有联系都将彻底断绝，我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意识之海由人类意识构成，人的复杂决定了海面之下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
五个女孩沉默许久，握紧了彼此的手。
“如果海面之下真的那么危险，那海里的人们也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煎熬。”嘉然看着阿草。
“你们为延续文明付出了这么多，我们又岂能坐享其成？”向晚看着阿草。
“我们已经活到了这个我们本活不到的时代、看到了本看不到的文明。现在我们要完成在我们的时代本该完成的目标。”珈乐看着阿草。
“你们给予了文明浩瀚的岁月，现在让我们来帮这过于浩瀚的岁月回归文明。”乃琳看着阿草。
“因为我们都是人类。”贝拉看着阿草。
……
镜面般的海，倒映出五个女孩和她们背后的夜空。她们手牵着手，围成一个圈。
测试性下沉已经完成，在浅海范围内，女孩们暂未发现异常，并且可以随时返回海面以上。

现在，即将开始正式的下沉。
“我在这里等着你们。我在这里等着人们。”阿草双手合十，“开始下沉。回见，伟大的先祖。”
话音落后，女孩们的身体开始慢慢沉入海面。
水面没过她们的脚踝、膝盖、大腿、腰腹、胸口、脖颈——
视线没入水下前的最后一刻，她们看到阿草深深鞠了一躬。
海底
向晚喜欢待在水族馆。
她并非喜欢哪种特定的海洋生物，她喜欢的是水族馆的氛围。对喜欢热闹的向晚来说，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热闹。
玻璃里面很热闹。这里经常人满为患，常常能预见和她年纪相仿的小朋友，大家一起对虎鲸招手，一起对巡游的鱼群惊呼。她在这里能交到很多新朋友，在这里交到的朋友，互相之间不会攀比学习成绩或者新款玩具，大家互相认识，仅仅因为相同的兴趣爱好。
玻璃外面同样热闹。阳光在水面的折射下变化万千，每一个被阳光照射到的静物都仿佛动了起来；而本身就会动的动物，则显得更加活力四射。这里的生物不会被地面约束住活动空间，世界对它们来说不只有前后和左右——这一点反而和太空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