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机器

累，好久没有这么累的感觉了。
我开车回到创业园门口已经是晚上九点，踩离合器的左脚似乎粘在了脚踏板上，僵硬的肌肉迫使这条腿就那么直直的伸着，大脑发送的指令也被截停，等了许久双腿反馈回一条讯息“现在它们哪都不想去”。
“呼……呼……”
坐在副驾驶的雇主已经躺在座位上睡死了，乘车离开社区中心的时候他还兴奋的抱着一箱战利品自拍，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睡着了，手里举着的手机上还跳动着微信群里发送的讯息。
我本不想打扰他的美梦，但是车载空调已经关闭，他在车上过夜的结果大概率是被冻死，小概率是窒息死亡。
“到家了！下车！”
“再让我睡一伙儿……”
似醒非醒的雇主用类似梦话的发言回应着我，手机从他的手中落下滑到座位前的脚垫上，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模样我的脑中闪过一个激灵，即刻向他问了一个问题。
“你征得家属同意了吗？”
雇主听到“家属”这两个字双眼猛地弹开了，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打开车内照明发现他的脸色已经一片煞白。
“怎么了？有话说话，怎么和见了个鬼似的。”
雇主：“你征得家属同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