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七重人格系列《粒子》（上）—浪漫（飒卷飒|十须）(6)

那个人很瘦，穿着件黑色的夹克，长发随意披在脑后，被风卷得乱飞。他似乎是觉得长发挡住了脸，便当着立风的面利落地把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花苞的形状，又垂手叩了叩玻璃，对立风露出一个笑。
他说，小美人，怎么一个人被关在这里？
“你呢？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立风问他。
陌生人说他是个流浪者，自己一个人在大地上游荡。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山林和荒漠，看过石头和河床。立风问他山林是什么样的，他说那里都是白色的树，淡粉色的柳絮被风吹得到处都是，树叶死去后长出深紫的绒毛，各种真菌和蘑菇吃掉跌落的花蕊，在层叠的缝隙里生长出来。
立风说他骗人，他看过以前的书，书上说树是绿色的，白色的柳絮会在五月底飞向湖面，树叶落下后层层叠叠盖住大地，像一片深褐色的毛毯。
陌生人看着他笑。
他呼出的水汽模糊了玻璃，立风凑近了用手去抹那团水汽，对面也印上手指，两个人仿佛隔着玻璃合掌。
“卷。”
他让立风这样叫他，说这是他的名字。他在穹顶边只待了一天，天黑前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他对立风说下次见面他会给他带深紫色的叶子来看，立风摇摇头，说他想看花。

“什么样的花？”
“金色的。”
金色的像太阳。
“银色的。”
银色的像月亮。
“还有红色的。”
红色的像心脏。
立风说他会等着卷再来，卷笑了笑，却问他想不想和他一起去流浪。
06
须须被十辰于带回了家。
十辰于的家并不大，只有他一个人住。家里没摆什么家具，显得空空荡荡的。十辰于把背上背着的人小心放在沙发上，转身半跪着给他脱鞋。
——须须的脚崴伤了。
他不知道须须是什么时候崴伤的，须须自己好像也不清楚的样子。十辰于问他怎么会被那群混混绑起来，他们有没有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男孩摇摇头，只说自己不记得了。
“我在一个黑屋子里住着，住了很久，有一天门开了，我就走出来了。没走多久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再睁眼就看到你了。”
“你的家人呢？”
“没有家人。”
“朋友呢？”
“没有朋友。”
“为什么住在小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