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七重人格系列《粒子》（上）—浪漫（飒卷飒|十须）(11)

也许是可笑的，他想和这个男孩一起，办一场曾经的婚礼。
09
立风等着那个流浪者第三次来到穹顶。
他等了很久，久到他觉得卷不会再来了。白昼代替了漫漫的长夜，天光之下，万籁俱寂。这样的光景会持续很长时间，也许是三年，也许是十年，也许更久。
立风觉得无所谓，反正他无处可去，只能在这个玻璃罩里了却残生。
上一次卷带着白色的花来的时候，也许他应该跟着他一起走的。立风皱皱鼻子，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愿意，书里说通往天堂的路上满是白色的花瓣，上帝愿意宽恕纯洁的颜色，允许它们被洒在沿途，洗涤受难者们的苦痛与罪孽。
魔鬼更喜欢红色一些，他住在黑黝黝的城堡里，天空是被闪电涂满的深紫。三头的恶犬匍匐在大门前，罪人跪下时它就一口咬下他们的头颅和四肢。
可他就是喜欢红色的花，他想走在那些花上，面朝着众生畏惧的魔鬼，背后是天堂圣洁又一无所处的白光。他看书时就这样想，他不是罪人，没有被宽恕的必要，也不害怕恶犬的尖牙利齿。

他只想要那片红色的花。
“......风......”
"立......风......"
似乎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天突然整个暗了下来，月亮快速攀升到顶端又跌落下去，摔在地平线上溅起一片刺目的白光。破晓被撕扯到他的面前，他寻声望过去，看见卷站在穹顶的边缘，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不明物。
流浪者冲立风笑笑，骤然抡起手中的物什砸在穹顶上。厚重的玻璃发出一声闷响，被敲击点处延伸出细微的裂痕。起初是一点，后来越来越多，像一片疯狂滋生的藤蔓，瞬息之间就爬满了半个穹顶。
“往后退。”卷冲立风做了个口型。
玻璃罩中的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怔愣地望着他的脸，向后缓缓退去。黑色的物体再次敲击，一声轻响后，穹顶的玻璃于顶峰之处坍塌下来，在立风面前碎成一片透明的幕布。而卷从幕布之后向他缓缓走来，丝毫不顾及尖利的棱角和碎块，他的身后是被死亡阴影笼罩的高天中，即将到来的黎明。
“我如约来了。”他从怀里拿出那簇红色的花，笑着对立风说。

这次立风没有让他说出后面的话，他扑上去，抢下那簇花，揪着卷的衣领撞在他身上。
他说，“我要陪你去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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