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七重人格系列《粒子》（上）—浪漫（飒卷飒|十须）(2)

03
这是个玻璃做的透明穹顶，从里向外能看到星星，月亮，亘古未变的银河和缥缈的极光。
穹顶会在新年夜的晚上开放一个小时，阻隔的门板被吊起，只留下透明的玻璃，远远露出天幕的一角。对于地下城的人们来说，这是一年仅有一次望见天空的机会，他们颤抖，狂热，瞪大眼睛，孩童们骑在父母的肩头看向头顶那片他们自出身以来第一次目睹的深蓝，成年人们阖眼俯首，仿佛望见神迹一般虔诚跪拜。
这种时候，立风从来都是无动于衷地坐在高处，漫不经心地将眼神分出一些，投向脚下朝拜的人群，他们乌压压跪成一团，看起来像一簇簇的蚁群。人类不关心蚁群的跪拜，他知道这些人跪拜的神迹中也包括自己。
50年前人类迁入地下后，气候变化异常。日月不再更迭出现，季节变化也变成了无序的队列。迁入地下的第三年，人类在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后，也失去了对时间的测算。
于是有人说选出一个人吧，让他替我们去到上面，作为星辰的祭祀为我们带来神谕。作为交换，他要永远地困在穹顶之下，替众人仰望着他们梦寐以求的天空，直到死亡结束他的使命。

立风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自己选出来的，他知道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是他们认定的祭祀了。他们为他换上繁丽的礼服，黑色的绸布是宇宙的底色，金色和银色的细线是游走的轨迹和星系。他问为他整理礼服的女孩自己要被送到哪里去，女孩回答他，
“穹顶，你要到穹顶去。”
女孩的眼里瞬间迸射出他难以理解的绚丽光亮，于是在20岁这一年，他带着对过去一无所知的虚无，走入了众生期待的璀璨之中。
04
地下城H区今年选出了三个军区后备役，其中排名第一的是十辰于。因着年纪不大又早早被划进需要巴结的权柄范围，道上也叫他一声小十爷。
深夜两点，街上人并不多，十辰于从Mars酒吧里出来往家走。巷口的阴影里沉着几张畏缩的脸，十辰于认得他们，是之前来惹过事的几个小混混，想趁着酒吧里灯光的遮挡占火小姐的便宜，被他抓了个正着，拖到后门教训了一顿。
现在在这里干什么，合众堵他？
十辰于撇了下嘴角，不太相信这几个前两天被揍到哭着叫爹的怂货有这个胆子，八成是又干了点什么坏事怕被撞见，才在这儿探头探脑地想找机会绕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