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计划 第七章 正义(3)

琳娜露出了微笑：“先生，您是我的恩师，我怎么会嫌弃您呢？”她站起身来，随手打扫着老人疲于清理的桌面。
里奥仅是点了点头。“卡特那家伙怎么样？”他迫切地问道。
“他……挺好的，除了性子有点直，还算是个聪明的家伙。”琳娜停下了手中的活，她犹豫片刻，开口问道：“先生，您为什么选择了他呢？”
老人放松了身体：“孩子，考你个问题吧。在这个没有“法律”的以太略，你知道为什么需要法院吗？”
琳娜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很不理解，既然没有设立法律，法院的存在似乎也没有必要……”
“在以太略，‘无权者’虽是劳动力的身份，日复一日的为了生活打拼，但他们至少是为自己活着；‘持权者’虽是高位的存在，领导……嗯，不，确切来说是统治着‘无权者’，但他们生存的意义已完全被以太略所占据。为了以太略的最大利益，牢牢把握住自己的话语权是必要的，他们当然不希望被统治者们拥有反驳的论据。所以，以太略不需要法律，而需要一个能够仲裁一切的法院。”

“这……统治者，是个不好听的词汇……”
老人笑了笑，轻抚着身旁的拐杖：“当然，但在‘统治者’前面加个限制词，叫作‘高尚’，那个词汇的性质就变了……所谓‘高尚’，即为忘我、正直、智慧、善辩。琳娜，成为主法官，作为高尚‘统治者’们的‘统治者’，你觉得这里面哪一个品质最难做到呢？”
“是‘忘我’吧。”
“嗯。是的，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子的。”老人神情充斥着悲伤，他瞥了眼身旁酒杯，再度环视着空旷旷的家。“卡特……那孩子。毕竟是在以太略福利院中长大的，没有亲情的羁绊。在必要时，做到极致忘我的代价便会小很多……”
“先生，您……这些年来都是抱着这种心态在那个位置上吗？”琳娜感到震惊。
“是的，而且是时时刻刻！”老人的声音愈发激昂，那对以太略的满腔热血好似仍未老去。“你觉得以太略法官最需要遵守的戒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