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去向的四季和散落的人间烟火》第二章(3)

时隔这么多年，在酒精的催动下，大家越来越兴奋，渐渐找回高中时代的味道了。
我所说的味道是指猜测不知春心里隐藏的好感，我高中时候和不知春的关系非比寻常，应该会在酒桌上引起大家激烈的谈论，毕竟我现在还算是单身。
但是房间里的大家好像有意或无意地掩饰着什么。
我没有主动启发大家，我总觉得有一种不能再提起旧爱的感觉，青春明显已经不再年少了，是这样。
我甚至还有一种曾拥有过青春的错觉。
聚餐结束，连一次对视也没有。
“这次回国之后有什么打算吗？”我问他。
“没有什么打算，突然想回家里看看。”
“想回学校吗，看看从前大家，特别是你疯狂过的地方。”
他迟疑了很久，他的目光不自主地望向“不知春”，望了好一会儿。
此刻，只剩下几人的酒席上，空气突然凝固了。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如死一般的寂静。
“怎么？想找她叙叙旧？”
我问他。
“我想回学校看看。”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听说我们高中时候那栋教学楼最近要拆了。”有人提了一句。

他淡淡地“哦”了一声，显出有些失望的样子。
我也有些失望，似乎觉得他必须表现出非常惊讶的表情才算正常。
我告诉“不知春”准备回学校的事情，她想说点什么，但是迟迟没开口。
我刚想说点什么，却被拽了一把，我就这样走了。
“为什么不叫她？”我问。
他没有说话，眼睛直直地盯着出租车窗外的绿植飞驰而过。
他的内心是在惧怕什么吗？我突然想起王宇所说：
“人总是莫名地害怕一些东西”。
出租车早已经迅速地停在了学校门口，他催促我下了车。
校门的石墙和从前一样，突出地浮出几个大字：“枫山市第一高级中学”。
我们径直向学校里面走去，活像匆忙寻找东西的人。
我的余光扫到一个身穿灰色制服的人，他毫不留情地呵斥着，我随即停下脚步，他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房间，我看到房间的铭牌上涂抹着镀金带有锈迹的文字——安保室。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他有点严厉地质问，问得我有些不自在。
“回学校看看。”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