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白兔的造访(4)

刺眼的霓虹灯光射在她们的脸上，她们进入一股摇摆的人潮，暗红的沉光笼住每一张面庞。穿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高举的手臂，澄黄发色的少女站在舞台上，手里握着话筒，用鲁珀族的语言唱起叙拉古的歌谣，台下无人不为她起舞。
她领着叶莲娜到吧台去，坐在漆黑的高脚凳上，叶莲娜不坐下，只站在她身边。
“你这儿都有些什么？”
“少见啊，博士您会来这儿。”
“怎么？人总得有放松的时候，有什么酒？”
“呵，要我说，橙汁或牛奶最适合您。”
“我要酒。”
“好吧，拗不过您，维多利亚的亚历山大，这杯算我请您了。”
调酒师娴熟的以花哨的动作在手心儿大的小酒杯里，洒出数种看不清的液体，在酒杯里摇晃，澄澈得像晶莹剔透的碧玉。她过去从不喝酒，也不会喝酒，也许只是兴趣使然或鬼使神差。
“敬罗德岛。”
调酒师把酒杯放在桌上，她接过，毫不犹疑地一饮而尽，呛人的酒精让她咳嗽几声。一瞬间，红润的气色漫上她的酒窝，她以微醺的语气转过头说：

“叶莲娜，要去跳舞吗？”叶莲娜对她点点头，但周围的人以为她醉了，说起了胡话。
“那…你是要去选一位英俊的男士做舞伴，还是…和我一起呢？”
“和你吧，博士。”
两位女士迎着绚丽的光耀，在舞池中翩翩起舞。拥挤的人群，他们的目光集中在舞台上鲁珀族少女的裙装衣领上。无人注意到他们的博士，挽着不存在的舞伴，在台下轻歌曼舞着。她闭上眼睛，踮起脚尖，摇晃自己的身躯，直到她撞在西装革履的干员身上。
“没事吧？博士。”
“没…没事。”
她忽地清醒了不少，回过头，除了一群酩酊大醉的舞者，她什么也没看到。
“叶莲娜？”
她用力推开身边的所有人，冲出游轮的舞厅，驰过无尽的走廊。她在红毯上跑动，丝绸上泛起褶皱，壁画在她眼前飞速闪过。
“星空，农田，亚麻色头发的姑娘。星空，农田，亚麻色头发的姑娘。星空，农田，亚麻色头发的姑娘……”
她念着画的名字，但她眼前掠过的始终是这三幅画。恐惧侵占她的心头，她闭上眼睛，不顾一切地向楼梯跑去，即使撞在闪着荧光的石柱上，她也不曾停下脚步。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可能是十秒钟，可能是十万年。当她终于触到楼梯的围栏，跑到游轮的甲板上，黎明微弱的晨光抚摸她的脸，如沐春风。她努力睁开眼，找到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她向船首走去，即使她的身体羸弱不堪，大口喘着粗气，气流撕裂她的喉咙，她发出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