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白兔的造访(3)

“我们去看花吧，叶莲娜。”她转过头，在旁人的眼里，她喃喃自语道。
“好啊，博士。”她庆幸自己能听到知更鸟般悦耳的声音，即便她也分不清楚那回答是否来自于虚幻。
走廊的尽头，响起她们的脚步，飘出阵阵异香。上了两道锁的房间，那是她的仙境，一间植满花卉的温室。
许多年前，在卡兹戴尔海港的小径上，在乡村深林的泥土里，她捡到一朵野蔷薇。她嗅到奇香阵阵滑入她的鼻腔，她把那朵花捧到鼻尖，在路中间站了好一会儿。当她想放下那朵野蔷薇时，她却发觉自己离不开它的花香，舍不得看着它枯萎在大地里。于是，她把花带回自己的船上，放在自己的房间中，种在可露希尔卖给她的花盆里，埋在树林中铲来的混着草香的泥土下。她喜欢她的蔷薇，每天清晨，她从乡村八里外的水井里打出一桶清水，然后奔走回船上，一口气把水浇在花盆里，日日如此。几天后，花盆里生长出几朵小蔷薇。她看到后，乐地合不拢嘴，她身边的人们从未看到她如此欣喜。又过了几个月，她从卡兹戴尔首都的战场上凯旋而归。她满怀激动地冲进她船上的房间，眼前的景色震撼了她的呼吸。巨大的绿叶塌在她的床上，绯红的花瓣落满她的毛毯。她的房间成了一片森林，那朵野蔷薇长成了一株虬枝苍劲的绿树，攀握在她的紫檀木书柜上，遮起她石玉雕刻的百叶窗。

她欣喜若狂。她把船上最大的房间清空了，把蔷薇种在那里。她的野蔷薇冲出了花盆，所以她在新房间里洒满乡村的泥土，造就了一个巧夺天工的温室。现在，她拥有了一片真正的森林，虽然是一片仅仅一百二十二平方米的森林，但却是一片绿影繁阴的森林。
她们在森林里漫步着，绕过一条条翠嫩的绿枝，看见一簇簇鲜艳的花朵。现在，这里已经不止是野蔷薇了，她在小园香径里能找到她所爱恋的一切。姹紫嫣红的牡丹开在最中央的花坛，脚下几朵淡金色的雏菊刚刚冒出头来，窗沿上吊着几枝箐箐的白兰。
“喜欢吗，叶莲娜。”她侍弄着树枝上的蔷薇，用纤细的手指摘下一片花瓣。
“嗯。”
她把花瓣递给叶莲娜，然后又摘下一片，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她深吸一口气，花香沁人心脾。她想，也许应该在养几只俏丽的麻雀，能为她的森林更添上几分生机。她看着叶莲娜，木然地看着她。许久，她开口：
“天都这么晚了，去喝点儿酒吧，叶莲娜。”
没等她回答，她就又拉起叶莲娜的手，穿过繁丽的长廊，到舞厅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