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白兔的造访(2)

“看啊，叶莲娜，多美啊，那里……可以算是我的故乡。”
点点营火在沙滩上燃起，灯塔的光照亮碧银的海面，岸边的柳树抽出了翠绿的新芽。她看着，讲起了以前的事来。
“曾经，我在这里生活了好一阵子。对我来说，那是一段幸福的难以忘怀的过往…没有战乱的纷争，没有感染者的鲜血…我每天在清晨时醒来，和凯尔希一起，到海滩边，看着那些游荡在海中的渔船，看着东边升起的旭日，有时会有海鸥飞过，它们掠过海面时，会激起层层浪花。我们会在沙滩上散步，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捡到些漂亮的贝壳，我们会把它们送给阿米娅和特蕾西娅……”
她靠在围栏边，旁若无人地抒发她的回忆，叶莲娜在她旁边静静地听着。
“看啊，那边有孩子在放风筝，小小的，像海鸥一样，挺好看的，我以前也经常和阿米娅一起……啊，那边都盖成高楼大厦了，那里曾经是一片可爱的小茅草房。几个温良质朴的农户住在那里，有时他们还会请我们去品尝他们从海里抓来的金枪鱼，还有农田里的玉米，和农场里奶牛的鲜牛奶…不过现在，金黄的麦田不在了，他们也都不在了。啊，不过教堂还在，即使它的大理石柱子已经残破得像是废墟里残余的墙体，可他们还是舍不得拆掉它。每天上午的十点钟，教堂的钟声会准时响起，那时的村庄静谧祥和，即使是在山林之中，也能听见大铜钟的回响。那时，特蕾西娅会带着孩子们，跪在女神的石像前，双手合十向神明祷告。可是纵然她那么得虔诚，尊敬的神明大人还是没能赐予她慈悲与救赎……”

“也许她从不是为自己祷告。”
“是啊…你说的对，叶莲娜，她坐在女神像的面前，如女神般圣洁，嘴里念叨的只有自己的人民。”
她说着，眼里闪动出对这座卡兹戴尔的海港，这个残影中的国家的无限眷恋。漫天的柳絮在海风吹拂下，柔和地曳过船尾，像是三月暖冬的雪花洒在人间。不知何时，下起雨来。绵密雨丝打湿了她们的头发，对岸的海港遁入一片朦胧之中。孩子们收起了风筝，在灰白的雾里，楼宇间的门户闪出灯火，夜深了。
“天色晚了，我们去船舱里吧，叶莲娜。”
红毯铺过的走廊里，装潢着华丽丝缕的墙上，镶满钻石烛台的火把，挂满声名显赫的壁画。星空，农田，亚麻色头发的姑娘…那些描绘着世间美好光景的画布充满长廊。画框的金边映射出她衣角的雨水，她在恍惚中只能看到自己孤独的身影，她慌忙转过头，去确认叶莲娜正跟在她的身后。 
“晚上好，博士。”手里抱满文件的干员在她身边匆匆走过，向她问好，却对旁边的叶莲娜视而不见，好像那只小兔子的雪白皮毛只存在于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