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6） 血堡(5)

“不错。”座上人道。
“克劳德死时谁在场？”毒牙道。
“我。”座上人说道。
“刺客在你面前杀死了他？”毒牙道。
“不错。”座上人道。
“全身而退？”毒牙道。
“不错。”座上人道。
一问一答，这是大厅里仅有的声音，毒牙的语调没变过，座上人亦没有。
话中的阴森之意渐浓，仿佛每一次回答都唯恐抽不尽堡内的空气。
抬头看去，头顶难以触及的天花板，十几年来从未点亮的吊灯，汇成一座铁山，压在所有人身上，更压在心上。
“你见过我出刀？”毒牙道。
“没有。”座上人道。
“所以你才肯定是我，因为我本就是达克里为数不多用刀的人。”毒牙道。
“不。”座上人道，话音落，一样东西‘唰’的一声钉在毒牙身前。
一柄飞刀，形似箭头，双面开刃，刃中有脊。
这样的刀，掷出的力道都会很重。
“因为这个。”座上人道。
“似乎只有我用这样的刀。”毒牙从腰间抽出一把飞刀，两把刀的重量，形制，完全相同。

“你承认了？”座上人说道。
希梅拉见到侍从们已经各自握住了武器，其中有一个手中提着一柄德式双手剑。
她现在有些后悔没有将自己的装备都带来，不然拼着受伤也够拆了这老魔的家了。
对峙，希梅拉与侍从在对峙，毒牙与座上人也在对峙。
“如果我承认会如何？”毒牙突然笑起来。
“你会死。”座上人依然那副语调，哪怕侍从的剑鸣声都没有令他额外散发一丝一毫杀气。
“为了这个让你卷入黑手纷争的管家？”毒牙说道。
“放肆！”几个侍从一起叫道。
“没人能让我卷入什么纷争。克劳德侍奉我三十年，我待之如父兄，而他在我眼前被杀。”座上人起身，他的声音高了些。
“黑手杀我弟兄，我同样可以掰掉他一颗牙。”座上人一字一顿。
“容我插一句，如果他杀了克劳德，为什么他还要再来一次？已经暴露的杀手来找死吗？还是为了拉我个垫背的？”希梅拉说道。
“这不能证明任何事，希梅拉小姐。”座上人说道。
“如果我杀了一个绝对不能惹的人手下的管家，那么，我所谓的来访反而可以表现自己无辜。对于他们，我这是赌徒心理，赌他们吃这一套。毕竟同一种刀只能一人使用，可惜我已经告诉他们，这刀是我的专属。”这话是毒牙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