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10章纸醉金迷，八角鼓起（1至2节）(2)

有血性的汉子，肯定不会甘心受辱。但逃离故国六十载的老寄生虫，早就同“血性”二字没了关系。老管家既不敢对弗朗辛大吼大叫，也没有带着尊严拂袖而去，而是像机器人执行程序一样，呆板地履行着下仆职责：挥舞铁头拐杖开路，将客人引向密集停放的四轮马车。
汽车这种东西，在1905年算是奢侈品，五、六年后才会在英美普及，其他国家还要更晚。在罗斯帝国，贵族仍旧将马车作为代步工具，绝大部分家族都拥有豪华私家车，内外装饰极尽奢华之能事；寒风刺骨的风雪天，正是私家车表现自己的时候，车夫早早就把这些大四轮开到了火车站，等着一等车厢的尊贵旅客上车。
二等车厢的富裕平民，同样也有机会逃避步行：聚在广场上的，还有类似的士的出租马车，数量与私家车几乎相当。这种马车体积更大，但往往斑驳掉漆，煤气灯罩也被熏得昏黄，乘坐体验肯定比贵族豪车差上一截，卫生状况也不容乐观。

当年的豪车
两种马车的动力来源，都是又高又壮的顿河马。它们毛色各异，性子也各不相同，温顺的那些是真温顺，只会安安静静咀嚼草料，鬃毛沾满晶莹雪粒；暴躁的那些是真暴躁，时不时就会打个响鼻，一面气恼地环顾四周，一面“噗嗤噗嗤”地拉出马粪蛋子。
新鲜出炉的褐球，很快就东一泡西一滩洒得到处都是，散发出味道感人的白色蒸汽。为了躲避排泄物，挽马需要的空间，甚至比后面的车厢还要开阔；二者相互叠加，让马车变得极其占地方；上百辆四轮大车聚在一起，轻轻松松便拿下了半个广场，哪怕瞎子都不会找错目标。
车夫们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没有像报童那样，跑到街上大声揽客。他们只需要披上御寒衣物，百无聊赖地原地等待即可，用不了多长时间，乘客自会到来。
人类是群居动物，一百多人聚在一起，而且还不用忙碌干活，自然而然就会产生社交活动。有意思的是，这些车夫虽然职业一致，却在等客上门时分成了两个阵营，彼此之间泾渭分明。无论国际象棋、赌钱还是抽马合烟，两拨人绝对不会玩在一起，仿佛对面只是一团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