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瑾·短篇系列】【江湖客】(8)

王蔺低头替马瑾若擦着虚汗，余光却瞥见徐欢颜始终未曾动作。
便面露不解地催她，却见小丫头脸色煞白，双眼垂泪地望着他，出口已带哭腔：
“那红莺草早已在你负了我家主子出谷那日，被她一把火烧光了…”
三
王蔺初入困龙谷，便是为了寻这一尾红莺草。
此物世间稀少，据他所知便只有困龙谷中尚且留有余株。
而那时韩素君不明缘由身中怪毒，危在旦夕。
且不说她自幼与王蔺定亲，便是看在青林派与琅琊阁世代交好的份上，他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可纵然是以精绝的医术闻名天下的琅琊阁，对于此毒也颇觉棘手。
王蔺闭门研究这毒足有五日，最终得出一个破解的方子，其中最为或缺的一味药引，便是红莺草。
眼下他惊愣无语，一双血红的眼睛再难从那人身上挪开。
心中只千百遍地自问，为什么马瑾若也中了那毒？为什么能救她性命的唯一一条生路也因他之过被彻底阻断？
他不知该如何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便只是望着她，拿一双血红的眼。
直到，她蹙眉苏醒。
下意识的闷哼说明疼痛依旧存在，只是她的神志终归不再混沌不清。

见她支了身子，他搀着她的手想要扶她起来，却又觉得掌中有反抗自己的力道，这下不再迁就，牢牢攥紧。
马瑾若忍过了心口一阵疼痛，语气飘渺地对他道：
“你还跟来做什么？”
他怅然一叹，对上她含着薄泪的眼睛，又被她避开：
“瑾若，你当真以为我没有心么？”
她戚戚一笑，心觉讽刺：
“便是有心，才冒死入谷为尊夫人寻药，是么？”
他知她痛的是什么，知她如何揉不散郁结在胸的一块淤伤，知她曾经怎样信他，如今又怎样隔他于千里之外。
他便难以再说出辩驳的话来。
她敛了眉，一片伤情终于沉淀成冷淡：
“既已夙成鸳盟，又何苦来招惹我？”
从心里淌落的泪，生忍着不让它溢出眼底，将那一双明月般的眸子刺得殷红。
说起来，她才是那个误人姻缘的后来人。
多么可笑。
“你走吧。”
直到她面无表情地挣开他的手，可当即却面色一白，又吐出半口乌血来，他终是慌了。
“瑾若！”
徐欢颜在一旁也看得心惊，明白王蔺如今在这儿对马瑾若有害无益，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