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诗系列-3:《江湖》（三）

4/美人（表）
【一】
从此，我与酒为伴——
那日，我只是误打误撞的
碰巧经过
月华如练，漫天飞雪
如同薄纱一般
寒透人心的白茫霜花，笼罩这片复杂的天地
——雪与地之间，我和她相遇了。
【二】
长年来，与酒作伴
饮酒的习惯，是从很久之前开始的
闭上眼，又睁开眼，一年又过去了
荒废地度日
结果，只有我独自饮酒
每日都是
闷闷不乐的一天
寂寞无痕，有如那被落雪覆盖的脚印
又有谁知？
是夜，我郁郁胸闷，为解忧愁
而在市集内畅饮
随后，摇摇晃晃地走回家
结果糊里糊涂的，走到了别人家前
踏过了门前的积雪，划破了静谧的寂寥
心想着，干脆直接回家时
陡然间，几声玉音
如泠风般掠过耳畔
比凛冽的寒风更温柔；比寒冷的霜花更温暖
宛然清脆的铃音一样，拨动我的心弦
我魂不守舍的，不由探头往院里望去
一袭倩影顿时映入眼帘
旋即，屏息怔住
心脏更是夸张、要命的漏掉几拍
——苍白的雪景中，刻画出一名妙龄女子的轮廓
肉眼捕捉到的丽影，是一块天然浑成的“美玉”
曼妙的背影，有着一头如瀑布倾泻般随风摇曳的长发
明净如水的月光倾泻在她身上，浸濡了那如乌檀般黑的秀发，与其交相辉映
——濯清涟而不妖
月华如水，发如乌檀：绝代佳人，在此静候……
…有一瞬间，产生了她特地在此等候我的错觉
突然，似乎察觉了我的存在
她蓦然回首，带着惊讶（胆怯）之神色
…四目交接
瞬息之间，惊鸿一瞥
…美得，不似尘世间的俗物
半响，娇声呵斥
我如梦初醒
登时，飞也似地离去
…宛然做贼心虚一样
在迅速离开后
我气喘吁吁，变得上气不接下气
肺部吸入大量寒气，痛宛如燃烧起来
燃烧着我的身体：燃烧着我的情欲
我的身体化为熔炉
将这份丑陋得不堪入目的欲望
成为不可告人的情愫
即便脑髓正被猛烈烧灼而变得满脑子空白
其机能依旧兀自运作起来
有如录像带一样
将刚才捕捉到的，惊鸿一瞥的影像
如同幻灯片一般回放
若有人经过，或因担心、好奇而过来询问
恐怕
会目击到我赧颜汗下的羞耻一面吧？
冰冷如刀的寒风拂过我的脸庞
试图冷却我那失控而暴走的机能
…过了许久，从恍惚中觉醒
随即，重新踏上归途
尽管依旧孑然一身
但不同的是
虽然孤立，但不孤独
因为，在那两人四目交接的旦夕之间，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