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筝师与弹筝人(4)

“谁说的？”
C摸摸下巴笑道。
“那这样吧。”符华说。“你觉得我们的西餐还缺少点什么？”
“让我想想。”C歪着头看着天花板。“额，蜡烛和皮鞭？”
“是音乐啊。”符华摸着额头，脸上写满了无语。“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呀？”
“啊，这个啊。”C笑了笑，然后指了一个方向。“看那边，音乐不是已经有了么？”
符华这才抬起头来朝C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有一个小型舞台。
舞台比地板高上一阶，大概三十厘米高。长宽也不算夸张，大概只有七米左右。舞台是深色的木材制的，上面盖着一层大红毯。
“你看见了吗？”C抱着手一副如我所料的样子。“我就猜到这家西餐馆没请钢琴师。”
“居然真的是古筝。”符华一见是古筝，眼睛都变得明亮起来。她笑着看着C说。“被你猜中了。”
“你还是老样子。”C笑了笑然后坐直。他调笑道。“我估计你快忍不住要去弄上几曲了。”

此时此刻，在小小的舞台上，坐着一位小小的约莫一米四的女孩。头发纯白，像是白色茉莉；眼睛淡蓝，像是秋天静水。她坐在古筝的偏右侧，绑着假指甲的手指轻放在筝弦上蓄势待发。
没过一会，她像是在和古筝共鸣。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水平很高。”符华目不转睛盯着蓝眼女孩的双手。“看她的起手式，估计最少是八级的选手。”
“是吗？”C说。“我倒觉得她水平一般。你看她那架古筝，七声音阶，现在的古筝厂基本不做这种筝了，只做五声阶古筝。弹七声阶的，要么是大佬，嫌弃五声阶古筝音域不够宽，要么就是新手，连定弦都不会。”
“那她就是高手。”符华转过来看着C说。“这么多年了，见了那么多弹筝人，只有她给我的感觉很舒服，很自在。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错。”
“嗯哼。”C说。“她弹了。”
只见蓝眼女孩轻抬起双手，然后缓缓落下。左手轻落在古筝发声弦处，右手悬浮于弦的上方。两手齐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