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筝师与弹筝人(3)

像现在的C，他刚进去就被餐馆的内饰所吸引，开始毫无顾忌地东张西望。他简直就是第一次进城的乡巴佬。
“讲究。”C一边摸着白松木餐桌，一边到处打量。“这吊灯，大得赶上桌子，还不只是大，透明塑料还闪人眼睛。”
“小声一点。”符华拉拉C的黑袖子。“这里的客人会很在意的。”
C意识到了这点，赶紧捂住嘴。
“抱歉。”C瞧见几个穿着黑礼服，头发锃亮的客人在笑他。于是他小声在符华耳边说。“符华，你去点餐吧，随便你点什么，这顿我请了。”
“行。”
符华点头笑了笑。
符华便轻步走向柜台，然后跟柜台那边站着的衣冠楚楚的服务生交流起来。
“没想到这地方能供得起西餐馆。”C随意坐到中间餐桌的一架皮椅上，躺着翘二郎腿。“高档椅子还行，就是太软了躺不习惯，硬要说的话还是我那把楠木椅子更好。”

没躺一会，C就把符华的提醒全给忘了。他甚至开始有一声没一声地吹起口哨。听那调调，恐怕还是“梁祝”。
他闭着眼睛悠闲自在的，所以即使周围客人鄙夷地看着他，他也全当不知道似的，自顾自在辉煌的西餐馆里当大爷。
“瞧他那样子，散漫粗俗得像个暴发户。”
有一位蓝眼睛的客人悄声对朋友说道。
客人的朋友也一边斜眼看着C，一边点头表示赞同。
过了一会，符华回来了。
她轻步走向C，然后在C旁边的皮椅落座。坐好后，她稍微理了理落在耳边的鬓发。她面带着微笑，眼帘微低，看着C躺在那吹口哨。
“餐已经点好了。”符华柔声道。“你应该也会喜欢的。”
“嗯。”C睁开眼睛，然后把翘在左腿上的右腿放下，让左腿翘在右腿上。“点了什么呢？有牛排么？”
“点了。”符华笑道。“对于西餐你也就知道个牛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