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憨《遥梦》(4)

身高不高，不如说比自己还矮——有了。
“姐姐？”
那个女孩愣了一下。
“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啊，妈妈都等急了，我们快走吧。”
她拉着那个女孩就走。
快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至少不要在这里——
只要离开了那个商场入口，她就真真切切地改变了被预定好的未来。
那个女孩没有反抗，看看四周无人，她轻声说，“你是报案人？”
hanser的身体僵住了。
“你不是个杀手？或者一个在商场入口四处乱逛然后被打死的蠢货？”
她感觉自己的话语无伦次，但她的心像是要炸了一样。
她刚刚才意识到，她忽略了一种可能性。
“当然不是，”女孩小声回复，“我是警察。”
可能性成真了。
不。
不……
报时的声音响起，七点半到了。
hanser疯了一般向着商场入口跑去，自称警察的女孩虽说试图跟上，却很快被人潮冲散。
如果她把警察带走了，那就意味着此时她将一个即将被死神带走的可怜的家伙和一个杀手放在了一起——
从她的视角可以看到，一段枪管从黑色的大衣边缘伸了出来。
她如同一只扑食的鹰一般冲了上去。

但，晚了一瞬。
在她破坏掉那个人平衡之前的一瞬间，枪声响起。
她还是没能改变这一切。
后脑勺着地的男人发出一声恼怒的号角，她结结实实接了他一拳——用脸。
似乎有一辆火车飞驰进她的脑海，碾过了她所有的一切之后发出着巨响扬长而去，一切的声音都似乎缥缈起来，像是隔上了千万重薄纱，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她猛然低下自己的头，如同挥舞一根高尔夫球杆，重重击打在了那个男人的鼻梁骨上，她满意地听到了一声脆响。
在那个男人捂住鼻子的一刹那，她摸走了他怀里的手枪。
枪管还有些发热——是刚刚夺走过一个生命的温度。
hanser停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似乎有个人在自己的脑子里叫嚣，“这是一把刚刚杀过人的枪，或许它之前也杀死过其他的人，你现在握着的是一把杀戮兵器。”
“不。”她下意识倒退两步喊出声，似乎这样就能和脑内的声音对抗，但她清楚，如果没有那个声音，自己立刻就会被涌上的眩晕感击垮。
所幸，她在那个男人爬起之前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你再动一下我就按下去。”双手握住枪柄，她将枪口对准那个男人，手指勾上了扳机，“听着，这把枪刚刚伤到了一个人，我不介意让它再伤害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