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5)

“金字塔顶端那么小，里面一定很挤。”
说着说着，初然低下头，藏起已红了眼眶。
奈天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她右手悄悄握住了那只攥紧的左手。
眼睛盯着她，夜幕下波澜不惊的海面细小的浪花拍打着长堤。
她凑近她，附在耳边，尽量没让呼吸惊到她。
“加油。”
“好。”
片刻后，初然转头望向海面，天黑了半边，余晖映着大海，模糊一片，四周沉寂，鸟鸣随风远去。
天黑了，哪里会灯火通明。
初然和奈天道了别，回家了。
奈天凝视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轻抚着胸前的玫瑰发卡。
回去后，奈天剥开一颗水果糖。
甜甜的，酸酸的。
像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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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前她向远处大海的方向望了望。
她抚了抚微微痒的耳朵。
她敲响门。
住的地方离大海很远，听不见鸟鸣，闻不见海风。
密不透风压抑的气息将小城镇包裹，与海隔绝。
初然从小就是优等生，一直都是，也必须是。
门被打开，母亲的言语瞬间将大脑挟持，她摘下耳机坐上饭桌。

“你还学会离家出走了是不是？”
初然没有开口。
她放下筷子，转身回房间。
一盏小小的台灯并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桌上整整齐齐铺着各种教辅资料。
闭上眼睛，深深叹气。
摆手用力关上房门。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哪了。”
“跟那种人鬼混，你害臊吗？”
喉咙里什么东西哽住了，双手攥紧。
“我写作业了。”
不知母亲有没有听到。
她伏在书桌上，指尖摆弄着几颗水果糖。
“以后别自己出去了。”
明显感觉到心跳加速，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迅速剥开一颗水果糖。
不记得第几次把水果糖当做药来用。
反正挺奏效的。
“再去我就把那家妓院举报了，听到没有。”
透过窗子正好能望见那条小巷，灯光依旧昏暗，但比自己房间要亮得多。
暗暗嘲笑自己居然会怕黑。
深呼吸，最后一丝不安消去，眼角泪花依稀可见。
双手像是骨头消失了一样，全身无力。
好像，好像掉进了大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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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很快过去，初然准备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