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9章涅瓦河畔（9至12节完）(6)

“普耶特洛夫罪有应得。至于新来的督查......愿他保持清醒，不要重蹈覆辙。”弗朗辛丢下这两句简短评价，随后便抿紧嘴唇，打算把相关话题结束掉。【人要懂得见好就收，既然已经成功唬到了人，那就没必要画蛇添足，增加暴露风险。】
八月份，她当然没到过圣彼得堡，也没跟那个贪婪警长打交道。同几百贵族一起排队，自然也是编造的故事。雅科夫列夫、基利贝也夫这俩姓氏，是她凭印象随口说的，出处应该是托尔斯泰作品，具体哪本小说，现在已经记不清了。
换句话说，弗朗辛就是用即兴编造的剧情，蒙中了真切存在的事实。索仲武如果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把好友夸到天上，但她自己却是异常平静，丝毫不感到惊讶。因为普耶特洛夫之类的贪guan污li，在罗斯帝国可谓俯拾皆是，丢出颗雪球就能砸翻半打；火车站这种肥的流油的地方，怎么可能逃过虫豸的爪子，让这帮家伙把守出口，会发生什么简直太好猜了。

弗朗辛敢同任何人打赌，普耶特洛夫与他的接任者，是绝不会改过自新的。堤岸监狱的环境再恶劣，也无法阻止他们作恶。原因很简单，像这种小官僚，本身就泡在大染缸里，上司、同事、下级都是一类货色。身处一团漆黑的环境，严守法律反而会得罪他人，想上进就必须大把撒钱；等爬到心仪位置，他们又得应付更高一级的恶鬼，要是不tan点占点，用不了多久就得靠边站。
契科夫《变色龙》也描绘过这类恶吏
为了自保，同时也是为了维持优质生活，“普耶特洛夫”们必须像吸血鬼一样捞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如果去把守仓库，那便会监守自盗；拿着警棍管理出口，那便会收黑钱给人开后门，这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小官僚毕竟只是小官僚，能力也就那么回事。一旦场面便会脱离掌控，令整件事情滑向未知深渊。普耶特洛夫如果只是得罪小老百姓，那最多只是挨顿训斥，去上司家走动几趟就能了事。可他同时还惹到了贵族，居然让蓝血人排长队丢人现眼，事情的性质顿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