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9章涅瓦河畔（9至12节完）(4)

她用上当年参加辩论赛的本事，把避重就轻、树靶子自己打、转移话题等花样玩的溜熟，顺便还给自己立了“无子女年轻寡妇”人设。弗朗辛的攻势是如此猛烈，“突突突突”比马克沁机枪都有劲，砸得三人组目瞪口呆，腰板不自觉地弯了下去。
男仆、女仆吓得低头弯腰，只敢去瞅自己靴子。老管家情况要好一些，但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之前的傲慢荡然无存，张口结舌只有招架之功。
“这到底——这到底——”管家“到底”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囫囵句子。他下意识地推了下帽檐，明明空气冰冷刺骨，额头上却渗出了汗珠：
（十）
“非常抱歉，我有些——我有些听不懂。夫人，我可以向上面那位发誓，我和伯爵没有任何恶意，夫人也——我是说我那边的夫人，不是你这边——夫人对你更是毫不知情，我愿以60年的服务经历担保。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只是按照伯爵要求，在这里迎接受人尊敬的勒迈尔夫人。不知道这些解释，能否令夫人宽心？”

“空话不会让我宽心。”弗朗辛寸步不让。她气得柳眉倒竖，周身散发出炽热怒火，不由分说就把旅行皮箱举起，凶巴巴地递到老管家眼前：
“老实干活才会。动作快，赶紧把行李接住！还有就是，在外面少提姓氏，谁的姓氏都别提！一等车厢乘客，十个里面五个都懂法语，你打算把事情广播到全欧洲么！听清楚了没有？听清楚的话，接下来应该怎么称呼我？说来听听！”
“夫人。我将会，并且只会这样称呼，令人赞叹的好夫人。”老管家明显气得不轻，嘴上虽然说着好话，铁头手杖却戳进了沙堆，一横两竖地划出三条道道。可他偏偏还不敢发作，因为弗朗辛已经招来了几百道目光，半个站台的人都在看热闹。有个富裕的工厂主家庭，干脆靠着大理石柱停下，男女老幼六口人，就像看电影似地朝这边指指点点。
如果老管家同弗朗辛撕破脸皮，在万众瞩目下肆无忌惮地吵架，他就会变成整个贵族圈子的笑柄。为了维护主家形象，这位王朝时期的老古董，唯有强忍怒火做出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