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9章涅瓦河畔（9至12节完）(2)

“请原谅我们的懈怠，勒迈尔夫人。”管家居然是用法语回答，而且还是软绵绵的巴黎墙内口音：
“如果‘小鹰’是指伯爵，阁下确实交待了一些事项。如果‘小鹰’指代的是小德尼，那我会非常惊讶。据我所知，他应该不知道你存在才对。”
习惯被人侍奉的贵妇
【虽是走狗，倒也老奸巨猾。】弗朗辛看着这个傲慢老头，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人确实有两把刷子，靠原来的剧本，恐怕没法糊弄过去。得想个万全对策，而且要尽快，就从.....对，就从他的出身入手！】
她听得真切，管家的法语十分流利，不是外国人能练出来的。此人必定是在法国出生长大，而且在那里渡过了前半生，直到遇到不可抗力，这才被迫离开故乡。
弗朗辛读过一些19世纪历史。之前在莫斯科晃荡时，她在图书馆里也收集了不少时事新闻，对“陈委员”到来后的世界形势，有了初步了解。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囫囵吞枣的知识，居然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从管家的纯金家纹领针、高顶礼帽下的羊毛假发，以及脸上那层脂粉判断，此人应该是波旁或者奥尔良王朝的活化石，1848年的动荡过后，方才跟着主家逃到罗斯国。他服侍的这类流亡家族，在异国他乡既没有土地也没有实业，通常只能靠存款、债卷的利息度日，实在不行还会与富商联姻，用礼金暂时补上财务窟窿。】
在1905年的13号世界，罗斯国是有名的封建博物馆，吸引了全世界的流亡贵族。光是法国逃亡者，就分成了波旁、奥尔良与波拿巴三大派系，像斗牛一样互相角力。罗斯虽然广阔，可也容不下成窝的蓝血怪物，逃难贵族为了维持生活，家产每年都在缩水，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继续花天酒地，在大宅院里营造繁荣假象。
不着调的主人，自然会教出不着调的仆人。“伯爵”派到车站的管家，肯定清楚家族的财政危机，对流亡贵族的下场，想必也是心中有数，但他却将这些自动排除到视野之外，完全没那个兴趣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