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9章涅瓦河畔（9至12节完）(3)

相比多年后的未来，此人明显更在乎现在。老管家眼里只有主人的命令，心里也只有主人的利益，甚至不惜在主人的“秘密相好”面前摆谱装大，替那位软蛋伯爵，给“不懂规矩的新情人”下马威。
这种老顽固，早就做好了挑事准备。向其奉承讨好，只能起到反效果；故作矜持不搭话，同样也没啥用处，反倒会让管家更看不起人。如果站在这里的，是那位软蛋伯爵的正牌情人，那她能走的其实只有一条路：卖力吹嘘自家家世，用长的吓死人的头衔列表，激起老管家对贵族的警卫，进而主动弯下腰板。
又臭又硬的羊毛假发
遗憾的是，弗朗辛只是22世纪业余学者，委实做不到这点。她能编造15世纪瓦卢瓦王朝中期，某位边境有产骑士的头衔、封地名称，也可以背诵13世纪卡佩王朝晚期，“法兰西岛”区域某位修道院长的头衔，但19世纪贵族，已经超出了知识范畴。这个时期的贵族，拥有一套异常复杂的勋章体系，而且往往和封建采邑脱了钩，不是专业研究者，很难理清这团乱麻。

在不了解的领域装大，只会被行家当场拆穿。弗朗辛不打算同老管家掰扯纹章学，她打算维持自己竖立的粗鲁人设，继续进攻、进攻、再进攻，直到那个逃离法国的老混球，大脑完全死机为止。
【常年与贵族厮混，让他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以为自己也流着蓝血。但这份自傲，恰恰也是他的阿基里斯之踝。号角已然吹响，等着吧！】
“我的存在？荒谬！”弗朗辛佯装愤怒，声调一下高了八度。她伸手指住老管家鼻子，斯特拉斯堡方言汹涌流出，宛如莱茵河般滔滔不绝：
“这是他的意思？为什么要提艾德尼，那孩子有什么罪？他到底想怎样？你主人到底想怎么样？！要赶人就直说，少兜来兜去！听好了，我不知道你名字也没兴趣，耳朵竖起来听好！先夫没等到种子发芽就去世了，但他绝对健康无虞，我也是一样！只要先夫能多活一年，莫斯科那边的宅邸，一定也能听到孩子欢笑！告诉你的恶毒主人，如果嫌弃我的过去，那就当面直说，让仆人传话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