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2） 枪手(2)

达克，只有一样东西能让每个市民都记得携带，但笑，却不是谁人都笑得出。
男人很可疑，不论放在达克的任何位置，让任何人评判，都不会说出第二个词。而更可疑的，却是盯着可疑的人不放的人。
人眼可以看到正面近180度范围的事物，越是远离焦点，越是敏感。这不足以让人看到那些阴影中蛰伏的东西，却瞒不过男人，他的视力一向很好，他的感觉也向来敏锐。
盯着别人看的，在那些巷子中，有两种人，乞丐，还有心怀鬼胎的人。男人只看到了乞丐，但从来没人说过，两者不能是一个人。
两条巷子间距十八步，身后却已经跟上了十八个人，每个都是乞丐模样。那些人仿佛从未动过，又牢牢地盯住了男人。他们是眼线，达克市最为擅长伪装与侦察的一类人，如果这样的角色扎堆出现，最好调头离开。男人仍徐徐走着，偶尔撇着路边的告示，一个水环从帽上甩出，啪地摔在地上。
他知道，面前是一张大网，自己走得越深，也就陷得越深。他每出一步，都能看到逃命一般背对自己离开的人。可他不愿停下，那网缚不住他，他却甘心将自己缠上去。不为了赴约，不为了赴约的人，只为了一条蛇。

他就那样消失了，保持着那悠闲，保持着那笑容，尽管已不如早先愉快。雨水落了地，便没人知道它去了哪里，十八个眼线，也没有一个看清楚男人去了哪里。
码头叫做卡琉斯，最早将这里改造为码头的人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发展到现在，卡琉斯只有一种船会停靠——运输船，金蝰蛇的运输船。
或许对于全世界的富人，游艇会是卖弄财富的好主意。达克却相反，他们懂得收敛，而收敛的人总是活得更久。
码头的人看不到远方的景象，漆黑的海面吞噬了雨水，吞噬了货轮，吞噬了光芒。雨水未令那海面上涨一分一毫，它只是激起了海洋与大地的怒吼。在那些平静的人心中，它是静谧的，但这种人太少。
集装箱堆得像是城中的楼，下实上空。做人，筑楼莫不如此，地基不够劳，不够稳，越高便越危险。达克的地基只有一种，集装箱中也只有一种货物。
两个人站在集装箱前，两个人走向集装箱。撑着伞的，淋着雨的都是一身西装，一样的冷峻，但两个人纹章是蛇，另两个纹章是狼。
“只有两个人？”集装箱前撑伞的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