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钟】镜痕(3)

“摩拉克斯，醒醒。”
东方既白的时候，那人欣喜若狂的摇醒他，就好像昨晚为了副眼镜差点掉眼泪的不是他一样。
“眼镜店开门了！”
6
钟离觉得，他依旧没有理解眼镜护眼的原理。也许特殊材质的镜片可以折射一些阳光，或是矿石的浮光……但究其本质，辅助作用应该大于预防作用。
而且若陀是龙王，是岩的挚友。
但他并没有揭穿沉浸在自我满足中的若坨，那家伙难得洋洋自得一回。擦得一尘不染的眼镜仿佛与生俱来，他的主人眼里是张扬的光，一拍他的肩咧嘴笑。
“护眼的。”
“嗯。”
眼镜为他挡去了敌人的血，魔神的血，但是不挡雨，不挡风，不挡天遒谷两岸晨起的江雾。彼时的摩拉克斯还笑过他，眼镜上蒙了白茫茫水气的样子真的很滑稽，就像……就像背着荷叶的鱼。

多此一举。
站在璃月海边擦眼镜的钟离想了半天，后知后觉得想也许他意外喜欢这种多此一举，也或者……是那人看中他赐予双目的证明。
但其实他们之间并不需要这种证明——钟离还未重新佩戴上这副新配的平镜时，又有人冲过来撞到了他身上。
7
帝君弄丢了他唯一的眼镜，他甚至没怎么戴，没用它看过夕阳，没瞥见金光在棱角分明的切面上折射。
撞到人的小孩子看起来吓得不轻，在被钟离哄着离开时依旧揉着红红的眼。而钟离望向一望无际的海面，在清脆的“噗通”声响后，蔚蓝的海水归于平静。
嗯……就像他曾经扔下赫乌利亚的东西一样。海域善于吞噬一切，包括一副精致又小巧的眼镜。
神的双目是无需借助外物看东西的，点下的眼睛也一样。钟离叹了口气，在那久远传说的尽头，龙王最后一副眼镜也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