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钟】镜痕(2)

“我听说，这精致的小物什能护眼。”
真是个神奇的小物。
战场上挥刀武剑的龙王好像就因为一副眼镜平白多了几分书卷气，在他面前生出些拘谨来。这模样和那叱咤天地的巨龙真是有趣的反差啊……
于是摩拉克斯笑了，轻声说：“无碍，我予你的神眼不会受伤。”
“哈哈，我知道。”
一个记忆里温暖又亲切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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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的梅雨季节还没过，这让钟离有一些小苦恼。他很期待从这副眼镜中看见夕阳映在镜片边缘，为切面分明的玻璃镀上半层金边。
但雨一直淅淅沥沥。
于是钟离漫无目的的走入了纷乱的雨帘，斜风细雨不须归，银丝刷了镜片好几道，面前的景色就这样被模糊掉了。
钟离无奈的停下来，擦拭起透明的玻璃镜片。他又想到若陀配了眼镜后的样子，上阵杀敌时有血沫擦过干净的镜片，红痕后是那人坚定又执着的眼。好像雅致轻巧的眼镜和他骁勇善战的身姿重合，是如此相得益彰，没有丝毫违和。

眼镜在遮挡什么呢？
钟离高举镜片，从细碎的雨珠上看见折射出的无数璃月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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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天那镜片碎了。
摩拉克斯记得很清楚，是因为看见若陀伤心难过属实有点儿好玩。毕竟一个擎天柱地的龙王，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捧着副坏眼镜委屈巴巴，跟个姑娘家似的。
他就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又想到什么似的补充。
“重配一副，我跟你一同去。”
两个璃月至高无上的神，破天荒的在已经打烊的眼镜店前侯了半夜。摩拉克斯也不知道若陀在执拗什么，这个大家伙打起架来是真的狠，偶尔在这些小事上又幼稚得不像话。
夜三更里弦月中天，无声无息的同一片星夜下，二人看海也听风，婵娟照过数千里的路途。
也许是因为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缘故，若坨总是比他更乐意找寻璃月每一处花每一处草的细节，包括这片无边无际的星月夜。而这些是数千年以后，由时间慢慢沉淀到摩拉克斯记忆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