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之章(2)

“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周会公了。”
“没有关系，看到他平淡的生活着就足够了。”
天使沉默了许久，扇动自己的翅膀。纯白色神圣的羽毛散布在教堂内，天使缓缓从耶稣像上飘落，伸出右手点在教皇的额头。
“倘若你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还会爱上他吗？”
“会的。”
黄昏的夕阳撒下慵懒的光辉，周会公就站在教皇的背后。他穿着简单的黑色布袍，赤着脚，心脏的位置流着鲜血。
喉咙蠕动了两下，张嘴发出低沉的声音。
“我们见过吗？”
听到周会公的声音，教皇愣了一下，随后焦急的转过身来。在这一刹那，周会公看到了教皇的脸。
C310……
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火车汽笛声，绿皮火车从两人之间呼啸阻断了一切并缓缓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位婀娜的萝莉天使撑起黑色的阳伞款款走下，是上帝的另一个化身。
“我总是太过仁慈，但回忆终究是回忆，你改变不了。”
“……我能改变什么？”
“答案。”
天使转着手中阳伞抬头看着周会公，脸上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倘若你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还会爱上她吗？”
爱……吗？我真的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吗？
看到周会公迷茫的样子，天使掩嘴发出银铃般动听的笑声。
“那就拭目以待了。”
它一拍手，教堂消失，世界回归了空白画布般的纯白色。
“对了，这一局游戏禁止认输。”
说完，天使重新登上列车。刺耳的汽笛声响起，火车缓缓启动飞速驰骋，消失在了不知名的远方。没有了火车阻挡视野，周会公再次看到了另一边的教皇。
不，这次是没穿教皇袍的C310.
他露出勉强的微笑向C310挥了挥手。
“我们以前见过吗？”
“我们——”
C310仿佛要说些什么，却犹豫不定，最后摇了摇头。
“我只是一个机器罢了，或许你曾经撇过我一眼就忘记了吧。”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谎，更不明白为什么笑着说出这样的话，却感到了胸口难以忍受的绞痛，明明连心脏都没有。可是，我为什么这么难受。
周会公想要走近些近距离看看C310，结果没走几步就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此时，一个机器在他的身边凭空出现，上帝的广播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