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热忏悔（二）(2)

一个新生的吸血鬼并未等来他的种族与生俱来的强大。
未完全进化。
这是对于一个刚成年的吸血鬼最大的噩耗。未完全进化就意味着要比普通的吸血鬼弱上很多。他们怕光、自愈能力低下、不能飞翔。
甚至需要定期的鲜血来维持生命。
张传野自打有意识起，就被人类收养。院里待他不错，他也一直把自己当作是普通人。尽管身体上变化带来的剧痛不断的提醒他自己的身份。
吃人喝血，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即使这本该就是刻进血脉的本能。
老练的血猎会找到他，活捉或者直接杀死。
未完全进化的吸血鬼是贵族中最受追捧的玩物。他们像饲养牲畜那样把吸血鬼关进笼子、铐上枷锁。用一副胜者的嘴脸像人们展示笼中的战利品。
人们总是这样。
好像豢养了比自己更强大的东西，就自认为可以为自己带来无限的虚荣与安稳。

仿佛只要将自己忌惮的东西踩进污泥，就能佐证自己的强大。
曹老板那时候只能算是半个老板。
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年轻一辈出门历练、各证实力的时候。他对赏金猎人嗤之以鼻，觉得那是最无聊而又忙碌的工作。
但是钱总归是要赚的，几番摸索起来开始倒腾起了军火生意。人倒是也不笨，几年下来慢慢摸索到了门道。
军火生意一直不错，新打通的运输线一直蔓延到城北。
因为这条线关乎到接下来的几批数量庞大的枪支，曹舒勇就亲自跑了一趟。
当地的黑贩接待了他。
黑贩一脸显眼的雀斑，留着棕色的寸头，一说起话来连眼睛也看不见，却也是个在当地混的风生水起的。因为利益上的合作，对曹舒勇也是盛情而殷勤。
毕竟这条运输线，能带给他的好处太多了。再者，他也很看好眼前这个年轻人。
曹舒勇瞥了一眼黑贩油腻腻的脸和奉承的笑，觉得自己像一脚踩进了耗子窝。他努力的让自己在饭局上表现的体面，心里暗暗叹了口生活不易。